白玺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绿了。但他知道,以李洱的性子,不穿这身衣服,今个儿的照片也就别想照了,证也别想扯了。虽然领证走得只是一个程序,不记录在档,但那个证是白玺想要的。
他默默地,一手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跟在李洱后面往民政局门口走去。距门口还有七八米时,李洱指着门口挂着的大牌子,念道,“今天临时开会,不办理业务?”
白玺眯着眼看了眼,径自带着李洱往前走。果然门没有锁,一推就开。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李洱一头黑线的看着站成两队的一群男人,女人,还有小孩。白玺也是一阵诧异,“你们这群蠢货怎么全来了?”
“哈哈……”大成跳出来,“小爷我自打你挂了电话就开始联系他们了。自打你当兵走了,这都多少年没跟我们一起聚一聚了。又赶上你生日,本来我们都订好了今晚给你庆生,来个惊喜。”
说到这里,成景揶揄地看着面前的二人,说,“看来是白少给我们这些人来了个惊喜啊,哈哈!”
李洱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然后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踩了一脚。白玺挺委屈,但心里又是感动的,悄悄趴在李洱的耳边说,“我早说了,我这群发小没一个靠谱的,全长歪了,就我一个还能看。”
李洱龇牙笑得凶狠。
这时候成景喊了一个人的名字,说,“赶紧地拍照,办完了咱们立马就去开席,流水席,从早上开到晚上。咦?我说白少,你手里提着的两个袋子是干什么用的?”
白玺有些汗颜,压低声音跟李洱说,“要不咱们就穿身上这身衣服拍吧,你看这么多人,有点儿……”丢人啊。
李洱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你这是怨我吗?”
“不敢!”白玺摇头。
“那就换!”
两个人走进照相的那间,换上李洱带来的军大衣,带上老棉帽子,坐在镜头前。白玺脸色还是绿的,李洱却是一脸红光。站在门口的一群人笑得东倒西歪,他们看着李洱在白玺的脸上拍了拍,又揉了几下,得瑟地开口说,“高兴点儿!今儿可是你生日,又是咱俩的大日子。”
白玺终于和缓了脸色,笑着拍下了这张合影。
夫妻照定下来,办证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等两个人换回原来的衣服,证书已经递到他们手上,白玺拿着两本证书,一本递给李洱,一本拿在自己手上。他看着证上的照片,觉得这造型……哎……
“咱们穿这身再拍一张吧?”白玺跟李洱商量。
这个提议被李洱一口回绝。
李洱把证揣在兜里,提着自己带来的两身衣裳率先去了他们的车。上了车,李洱说,“你生日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你多大了来着?三十几了?”
白玺正站在车门口跟成景说话,听见李洱的问话,剧烈地咳了几声,弓着腰探头进去车里回答李洱,“你别胡说,我才二十多。”
“咦?”李洱刚刚明明就在证上看到白玺的出生年月。
白玺上了车,继续狡辩,“是虚岁三十!是虚岁!”
李洱笑着不接话。
吃饭的地方是成景早几天就订好的,他们去了就直接开席。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到大厅,由成景领着分两批坐电梯上楼。李洱走进电梯前,看见从旁边的电梯里走出来的几个人,眉头不经意地皱起来。
他拉了拉白玺。
白玺自然也看到了,不动声色地拉着李洱走进电梯,低声说,“林月笙出事之后,黄廷和林袖就一起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