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上。”

夜里确实挺冷,李洱没多说什么,将衣服穿在身上。

白玺终于摆弄好,音乐声流出来时,他就卷着袖子说,“这玩意儿还真实在,用了几十年了都没坏。”

李洱自豪地挺起胸,“那自然,我用的东西,那都是好东西。”

白玺听了,淡淡地弯了腰,做了个绅士的礼仪。“谢谢夸奖。作为你即将会用的东西,我甚为荣幸。”

李洱将脖子上的毛巾扯下来,啪在白玺的脸上,“滚去洗澡吧。”

白玺挺乐呵地哼着乐声,甩着毛巾笑道,“这就去,定不叫你等太久,马上洗了给你送上门。”

李洱一脚踹过去,“滚出去洗澡!不然别想睡我的床!”声音有点儿大,虽然已经决定要接受白玺,但是就是不想让白玺睡自己的床。尤其是白玺还要一直耍流氓,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白玺挨了一脚,就顺从地去洗澡去了。

他刚踏进院子,隔壁的院灯“啪”地一声被关掉。

林月笙一直都站在那扇被堵住的拱门前,那句话也很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自然不信李洱会跟白玺做什么。

可这样一句话让他很难受,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从下午到晚上,他一直站在这里,听着隔壁传来的各种声音。一直听着,他听到李洱张扬顽固的调子。最初时,他还欣喜。李洱并没有因为那场祸事而消极,他仍是健康的,活跃的,充满生机的。

现在,却不是了。

正是因为李洱这样,让他觉得自己多余了。只是隔了一堵墙而已,林月笙却觉得自己再想插入李洱的生活中变得艰难得,艰难得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因为李洱没有消极,因为李洱没有崩溃,因为李洱在在白玺和朱可臻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份从来不曾在自己面前表现过的恣意。

除了那一次因为凌初的事情,记忆中李洱不曾吼过他。林月笙一直都以为李洱是个很听话的弟弟,是个应该去疼爱的弟弟。小时候是因为李洱的乖巧和听话,后来是因为小时候无法忘怀的情感。

再到现在,林月笙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失去李洱。他靠坐在门槛上,听着隔壁动听的乐声,神色凄清。

李洱趁着白玺洗澡的功夫去了趟厨房,找出黄豆来泡上。上次买来的黄豆还有不少,也都是完好的。

做完了这一切,一首曲子也放完。他也没等白玺出来,直接去了老黄以前睡的卧室,找出新的棉被铺好床,躺了上去。

如果朱可臻在的话,他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四年了,老黄的房间一直落着锁。除了每隔一段时间朱可臻会按照李洱的吩咐打扫一遍,其余时间全是锁着。

而且,朱可臻记忆中,李洱四年都没进过这间房。

确实,这是四年间李洱第一次踏进这间老黄住过的卧房。陈设依旧,感觉依旧,李洱睡得很安心,前所未有的安心。

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李洱就爬了起来。他跑去厨房把昨晚泡好的黄豆抬出来,又端了盆清水,将院子里的石磨清洗干净。然后,他打开收音机,一边听故事,一边悠闲地推着磨盘。

事实上,白玺在门响的时候就醒了。但他没起来,听着收音机,还有磨盘磨动的声音,闭着眼睛继续赖床。

一直到李洱敲门喊他,白玺才假装刚睡醒的模样,“嗯……马上就起。”起床,梳洗,花了不到十分钟,白玺准时出现在厨房里。

厨房里,两碗热腾腾的豆浆放在桌上,豆浆旁边放着街市东头卖的蒸饺,也都还冒着热气。

白玺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不就这么一碗豆浆。他这辈子琼浆玉露都没少喝,这一碗豆浆咋就让自己鼻子一酸。

李洱没多话,就着碟子里的酸菜吃蒸饺。这是他第一次对着一个人做这些,做曾经老黄为他做过的。

等对面的人吃下这些。

李洱心中才缓缓明了。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原来老黄当年做这些事情时竟是这样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1.谢谢折子戏童鞋给俺投的地雷

2.关于长评,一定要填写长评主题的,俺其实也是初来乍到,不懂这个的。默默地哽咽,折子戏,咱俩绝壁被**给华丽丽地tx了一把。俺滴第一个长评鸟,就这么没了。

3.这是今天的更新,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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