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元旦,北方就飘起了鹅毛大雪虐殇:代罪新娘。断断续续的下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深的能淹没了人的膝盖了。
一处偏远的农村,鹅毛小雪还在不停地下着,路上满是晶莹洁白的雪,看上去直晃得人眼睛生疼,使得夜归的人不觉间都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在村里一处较为偏远的破旧小屋里正烧着热热的炕头,窗边放着个火盆,稍微使得它在飘雪的时节里不至于冻坏人。窗边摆了一架古老的织布机,一位年轻的少妇正低着头在认真的织着布。雪花从破碎的窗户中飘了进来,落在她的头发、衣服上。也不知她坐了多久,披着的衣服看上去已经被雪弄的湿哒哒的了。
“唔。”寂静的小屋里突地响起一声细不可闻的呻一吟声,却是那躺在热乎炕头上的孩童正用她胖乎乎的小手揉着有些疼痛的脑袋。红红的小脸因难受而皱成了一团,小嘴张张合合的不知在说着什么,看上去倒有些可爱。
虽然被织布声掩盖了些,却还是被一旁织布的女子耳尖的听到了。只见她有些慌乱的将手上的梭子放在一旁,快步走了过来,甚至连披在身上的大衣掉在地上也没注意。
“佳佳,好点儿了没?还疼么?”女子目光温柔的看着炕上的孩童,柔声问着。手刚想抚上孩童的脸,却又意识到什么一般给拿开了。眼瞅着她表情痛苦的用小手揉脑袋,心里难受的不行。
佳佳?这声称呼使本还强忍着疼痛的孩子瞬间落下泪来。有多久没听到这称呼了?快一年了吧,自从要努力赚钱四处奔波就很少能回家陪着妈妈了,通再多的电话也不能解了她的思念啊。躺在床上的田佳不由大哭起来,眼泪不停地落下,不过几息间那张小脸就变得湿湿的了。
不论看上去再怎么坚强的人,都有柔弱的一面,特别是在生病的时候。田佳闻着身旁熟悉的气息,泪眼朦胧的唤着:“妈妈。”
女子见状,也顾不得冰凉的手会让孩子不舒服了,着急的拿起旁边的手帕擦着女儿脸上的泪水,嘴里不断地应着。看着因为发烧而不断发冷发热的女儿,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一直想着念着的亲人就在身边,本就已经濒临崩溃的田佳彻底绷断了心中的那根弦,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下子倒是把女子吓了一跳,赶忙将孩子抱了起来,心疼的亲了亲那烧的红彤彤的额头,柔着声哄着:“佳佳不哭,不哭。爹爹很快就会把药带回来。等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女子在旁不断地安慰着,越说越心疼。田佳可是他们夫妇捧在手里的心肝宝贝,何曾病的这么严重过。越想心里越难过,连带的有点怨那些害的女儿生病的小孩子们。看着田佳难受的摸样恨不得将他们揪出来狠狠地打一顿才解气。
田佳到底还是个12岁的孩子,本身身体还发着烧,难受着呢,再加上心里也不好受,这才哭了不大一会就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了。
女子抱着孩子不断地哄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大门那传来了开门声。却是一个穿着旧棉袄的男人走了进来。
“毅,你终于回来了。可是买到药了?”女子一见男人进门便急切的问着。
田毅皱了皱眉,妻子一向是稳重的,一回来便这般问不会是佳佳病情加重了吧。这样一想,也顾不得身上带着凉气,快步走了过来。
本就皱着的眉头在看到面色通红身子发抖的田佳时皱的更深了。却也是赶忙从大衣内兜里取出一小片药,“芸儿,快些拿来热水给佳佳吃了。”
赵芸小心的将孩子的小脑袋放在枕头上,然后将小手小脚摆正,免得等下不舒服。这才起身去旁边倒水。
田毅转头看了看贤惠的妻子,又看着躺在炕头上发着烧的孩子。本还有些犹豫的心不由得坚定了。妻子本是书香世家娇养的女孩,却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而离开了娘家,这十几年来不但吃尽了苦头还一直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侍。而且孩子也还这般小,这边明显已经不适合他们待下去了。他也应该为自己的妻女打算一下了。
那边用暖壶倒水的赵芸并不知在这短短片刻已让丈夫决定了一件大事,只小心的将水倒在水杯里,轻抿着测量着水温,生怕水过热烫着了孩子。
睡着的田佳还是很乖巧的,赵芸顺利的将水喂田佳喝了,小心的放在炕上。这才走向自家丈夫,“毅,辛苦你了。”说着,柔柔的帮丈夫脱下了棉衣,站在门边将棉衣上沾染的雪花抖掉。这才将已经湿了的衣服挂在一旁。
田毅走上前,还有些凉的大手将赵芸抱在怀里。“芸儿,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本来你是有好的生活的,却因为我……”
赵芸转过身,伸手捂住田毅的嘴,“毅,永远记得,你没有对不起我。人的一生很难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真心爱的人。大半人都是找了个门当户对的人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田毅看着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
这面两夫妻还没能温情会,那边大门已被人敲响了。‘砰砰’的敲门声,使得赵芸回过神来,脸色发红的将丈夫推开。边往炕头走边说着:“也不知这大晚上的谁来,你去开门看看吧。我给孩子把被子紧紧,别让她再着凉了。”
田毅一听哪还有不肯的,嘴角挂着笑就去开门了。
门刚打开,细碎的雪花被强风吹进了屋里,刚暖和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