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左瞧右望,想了片刻,终于迈步走向南郡最牛狂少。
他的想法很简单,事到如今,不论张若瑶会长是否去南郡,不论前面的路有多远多难,为了给封安燕找疗伤药,自己也必须去南郡。
这是玄龙第一次远行,他并不知去南郡的路,不过,张若瑶曾经跟他说过,顺着这条大道一直往前走,坐车十天即可到达,所以,他抱着一个念头,只要一直往前走,肯定能到南郡。
前路迢迢,困难比想象中要大得多,玄龙不畏艰辛,饥则采食野果,渴则汲饮山泉,徒步而行,日夜兼程,如此三日,仍不见人迹。
此时正当响午,玄龙在路边林间寻着野果。
不知何故,这一日来,林间野果骤减,几乎绝迹,可怜玄龙昨日至今只吃了两三个果子,此时已是饥饿难耐,况且玄龙在龙泉村受了剑伤,虽然借助丹药之力疗好伤势,但毕竟失血不少,有损元气,经这连日赶路,纵有灵气护体,也是倍感体力不支。
玄龙如此寻了一阵,一无所获,而他的后背和手心却开始冒虚汗了,因为虚弱,手足也颤抖不止,险些站不稳。他靠到一棵树上,抱着侥幸又四下望了望,却发现连视线也好像在颤抖,所见之物都变得朦胧起来。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依然无法看清。
他觉得身子越来越沉,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不过,他的精神修为了得,意识倒还清明,他闭目调息了一会,待恢复了一点体力,遂从身旁灌木丛上抓下一把叶子吃起来。
此时正值秋冬季节,很多树木都已凋零,即使有一些未落的叶子,也是干老得紧,吃在嘴里,粗糙干涩,极难下咽。
玄龙细嚼慢咽吃了好几把叶子后,终于感觉没那么饿了,体力似乎也恢复了一些。他看了看那丛被抓光了叶子的灌木,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又稍微休息了片刻,玄龙缓缓起身,钻出阴暗的树林,眼前恢复光明,令他精神为之一爽,重获新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深深地吁一口气,抬头仰望苍穹,灰白的天空亮得刺眼,令双目生痛,随着这刺痛,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眼前一黑,尚未来得及防备,便扑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一切都好像静止了,大道宁静,群山延绵,密林掩映。
玄龙倒在地上,已经近三个时辰,依然一动不动,看不出一点生机,在渐渐昏暗的天色下,他那破裂且沾染血迹的衣衫,让他看上去更像一具死尸。
而他身下的这条大道,似乎也要随他死去了一般,一切都好像要就此结束了……
终于,隐隐约约传来一种隆隆声,打破沉寂,如远处的冬雷袭来,响声渐大,隆隆声也变成了嘈杂声,有马蹄声,有车轱辘声,有鞭笞声,有吆喝声。
随着这声音,只见一队车马从盘龙镇方向疾驰而来。
车队的前面有两骑飞奔,大概是先锋,一男一女,男的二十一二岁,腰挎长剑,颇为英俊潇洒,女的十三四岁,柳眉凤眼,清秀中透着一股英气。
少女纵马在前,时不时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男子策马在后,像是追赶,却未见尽全力,显然是故意与少女保持着两三马的距离。
不一会,少女便发现了倒在路边的玄龙,她用力抽了两鞭子,加速向玄龙这边驰来。
见状,她身后那男子急喝一声,忙策马赶来,抢先拦在玄龙前面,冷眼瞅了瞅地上的玄龙,故作责备状道:“晓乐,别乱来,这荒山野岭的,还是小心的好!”
晓乐探头看了看玄龙,嘟嘴道:“不就一个死人嘛,以本姑娘的道行,用得着小心他吗?”
男子笑了笑,道:“乐妹妹是道行高,不用怕。”
晓乐转怒为喜,道:“大哥,这可是你说的哦。”
一边说着,晓乐便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向玄龙。男子忙跟着跳下马背,拦住她。晓乐白了男子一眼,佯怒道:“大哥,你做什么?我只是看下这人死了没。”
男子赔笑道:“这点小事情,让大哥来做就行了。”
“不行,我要自己做!”
男子仍好言相劝,晓乐就是不听,没办法,他只好答应了,不过得让自己先看了才行。晓乐知道大哥的性子,便也同意了。
男子小心地打量了一下玄龙身后的树林,见无异样,这才伸手在玄龙鼻前试了试,又在他颈间探了探脉搏,起身道:“晓乐,你不用看了,此人气息脉搏全无,早已死了。”
晓乐轻呼一声,语气中带着失望,她倒是希望此人还活着,那样会有趣一些。
她有些扫兴地走回到马旁,上马前又回头看了玄龙一眼,突然觉得有所不甘,便快步走到玄龙身边。
此时,男子已经上马,未料到晓乐改变主意,本想拦阻,却已来不及。
晓乐将玄龙的身子翻转,见他面色虽然苍白,毫无血色,却无死相,心中便是诧异。接着,她拔下一根头发,伸到玄龙的鼻前,只见发丝微微颤动了一下。
见状,她不由大喜喊道:“大哥,活的,他还活着!”
男子眉头皱了皱,漫不经心地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到晓乐旁边,一眼瞟见玄龙胸前的丹炉状胸章,神色登时大变,忙回身向后面的车队振臂高呼。
车队与他们相距本不远,转瞬便开到近前。男子未待车队停稳,即跑上前去,向队前一中年男子禀道:“父亲,发现一个重伤的天使!”
闻言,中年男子亦是一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