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容乌山镇的人把八卦聊透,宫里负责选秀女的主选官一行就浩荡的进镇了!
乌山镇官家驿馆内,一名头戴三山帽、身着红圆领藏蓝袍服、足蹬皂靴、腰系青白玉带的宦官站在干净宽敞的客房内,身旁两侧各站两名青衣内侍。
县令史大人到了门外后整理衣冠,报上官号求见皇宫内侍主事总管之一的朱公公。
这位姓朱的宦官正站在窗边看着乌山镇的街景,听到有人求见自己,便走回书案前坐下。
史大人匆匆进入,向皇宫朱总管行礼,“下官参见朱公公!公公一路辛苦了!”
朱公公长着一张白/面皮,微微发福的脸和身材都显示着他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地位。
“史大人不必拘谨,快快请起。”朱公公的声音尖而柔,听在常人耳中有些发冷发麻。“一路从都城行来,洒家倒未觉得路途之上有什么辛苦,倒是为皇上挑选适合服侍于身侧的秀女而觉得辛苦。呵呵!”
史大人陪着笑,自然知道挑选秀女的确是件辛苦的差事。
“你乌山县下有三乡五镇,报上来的适龄女子有多少个啊?”端起书案上冲泡好的香茶,朱公公边喝着茶水边问道。
“回公公的话,三乡五镇共计挑选出十七名符合条件的少女……”
“十七名?”朱公公挑眉放下茶盅,看着史大人,“我说史大人,你不会是在和洒家开玩笑吧?其他县可都是三十、四十、甚至上百的往上送人,你们乌山县只选出十七名?这要是筛筛减减,也剩不了几个了啊?”
阴柔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悦与斥责,听得史大人冷汗淋淋。
“请公公恕罪!乌山县与镇本就地处边境,有很多异国百姓也居住于此,而本国百姓又有去他国边境城镇居住者,除去已成亲和已有婚约者,也只能挑选出这十七名……”
“洒家不想听这些!”朱公公气愤的一拍桌子,“已婚的就算了,那些说什么订了婚约、尚未成亲的女子都列在册上!她们的未婚夫能跟皇上比吗?若是选上了,只当他们是有缘无份好了!”
“哎……是是……”史大人只能点头说是。
据说这个朱公公从去势为内侍起就跟随在皇帝身边,一路从王爷府跟进了皇宫,深得皇帝与皇后的信任!所以,这次选秀女的主选任务就交给了朱公公!
像这样的人得罪不起,只能说什么照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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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牺牲名节说自己和赫鹰之间有暧昧,结果仍是逃不掉要参选秀女的命运!
听坊间传言,原本只有十七名清白的姑娘符合要求,但皇上身边的红宦官朱公公生气了,让史大人必须凑齐三十人参选才行!
迫于压力,史大人只好把那些已有婚约却未来得及出嫁的姑娘们再列入名册!
花无缺连婚约都没有,只不过是破坏了自己的“名节”,所以未被入册,但此时也只能被列进去充数!
花家人和赫连鹰都很生气,同时也很担心。
“不要紧,我还留了好几手对付那个主选官呢。”花无缺安慰家人道。
赫连鹰表面还是很镇定的,他已经决定要带花无缺回北燕国,所以现在能不能选上并不重要!就算是选上了,他也会把她抢回来!
但花无缺有自己的决定,她想把这个选秀女平安过渡过去,然后给兄长娶房媳妇、继承家业……
筛选这天,三十名女子被带到了驿馆的庭院中,一个一个的进入主选官所在的厅子。
花无缺抽到的是十九签,排在第十九名。
驿馆外面站满了参选秀女们的家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焦急。
花家人自然也在其列,赫连鹰被留下来看铺子。
筛选过程有快有慢,全看参选女子是否合主选官的意!
终于轮到花无缺了,她定了定心神,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厅子。
那间面试的厅子并不大,进门就看到一张书案,书案后端坐着一名表情威严、身穿官服的男子。在男子身后站着青衣小侍和两名白褂蓝底装束的妇人。
“姓名?出身?”看了一眼花无缺,再看一眼名册,朱公公懒洋洋地开口。
原来眼前这个男人是“公公”啊!这细声细气的语调还真是与众不同!容的白皂在。
穿越过来这么久了,娘娘腔也见过几个,但哪一个说话的声音也没有这位公公的浑然天成、没有违和感!
“姓名、出身!公公问你话呢,为何不答!”朱公公身后的青衣小侍发起威来。
“哦。”花无缺连忙整理衣裙轻轻福身,“民女花无缺,父耿有财、母花明珠。母亲已去世多年。”
朱公公听了花无缺自报家门后,奇怪地问道:“你爹姓耿,你怎么姓花啊?是随了母姓吗?”
“回公公的话,正是!家父是入赘花家,所以……”
“得了得了!这些洒家都不感兴趣!”朱公公不耐烦的挥挥手,“你走几步路、转一圈,然后做个拿手的绝活儿吧!”
花无缺按着自己平时走路的仪态走了几步,然后平稳的转了一圈停下来拢手垂首。
朱公公等了一会儿,见这个叫花无缺的女子没有动静,不禁拔尖声音问道:“洒家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有什么拿手的绝活儿,唱、舞、吟诗作对、抚琴作画,会的你就展示出来看看!”
花无缺低着头,翻了个别人看不见的大白眼儿!
死老皇帝,选个宫女还要多才多艺!
“回公公的话,民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