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不会那么傻把赫连鹰的真实身份告诉钱墨璇,起码这件事不要由她嘴里说出来。

不过,听钱墨璇说来宁都也已经三四天了,住在驿馆里,那也一定上朝献过金台国城图了,难道没有和赫连鹰见过面吗?怎么也没听赫连鹰提起过金台国来使臣的事!

但是想了想,在朝堂上只有皇帝才可以四处张望,看这个瞪那个,臣子们都得是低着头听皇上的呼唤。有本早奏、无本一旁凉快!

“早知道钱把总……不,钱侯爷您来宁都了,方才就不寄那封信,省下六文钱由您带回去交给我爹了。”花无缺嘿嘿笑地开着玩笑。

钱墨璇笑笑,知道花无缺是在开玩笑,“是啊,只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乌山镇。”

“为什么?”花无缺奇怪地问。

钱墨璇脸上的笑转为无奈,“也许是上次北燕使者到金台国时受了怠慢,先皇故意以选秀为由拖延接见使者的时间,这次我与张大人出使北燕国也遇到了这样的事,算是一种回敬吧。”

那个小气鬼皇帝!花无缺对北燕皇帝的印象又减了一百分,现在已经是负一百分了!

“那方才你在邮驿馆……”

“我从乌山镇去了都城,又从都城走定关来的北燕,没有经过乌山镇。”钱墨璇今天把一年的气都快叹完了,“我大概有二十多天没见到娘亲、也没寄家书了。”

知道钱墨璇是个孝子,花无缺又生了几分敬意,猛的站起身,“我们去邮驿馆,把我那份封拿回来填几句话!”

钱墨璇一愣也站了起来,“花老板有什么重要的话忘了写?”

“让我的家人偶尔去照顾一下钱老夫人啊!我家人口多,忙得过来!”就算她报恩好了!

“可是……”钱墨璇犹豫不前。

“哎呀,不要跟我客气,以前你不也一直很照顾我们家米油铺嘛……那个,现在您买米油面还去我们家铺子吗?”后面是花无缺小心翼翼的询问。

钱墨璇的脸上漾起温雅的笑容,“当然了。”

嘿嘿!看着这样熟悉的笑脸,花无缺觉得到宁都后那些堵心的事都烟销云散了!

拖着钱墨璇的衣袖来到楼梯口处,正巧楼下有客人正由店小二带上楼来!

与那两位同样是一男一女的客人打了个照面,看清对方是谁时,花无缺顿时阴沉下脸色!

真是冤家路窄!

孙玉蓉同样惊讶和不快!她没想到宁都城这么大,酒楼没有几十家也有十几家,怎么就在这家酒楼碰上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

同样的,花无缺也是这个想法!但比起孙玉蓉讨厌花无缺,花无缺甚至有些鄙视和恨孙玉蓉!

这个因爱生妒的女人,连自己喜欢的人也算计和陷害,让赫连鹰身陷痛苦之中!

孙玉蓉看了一眼花无缺紧紧抓着衣袖的主人,觉得这个相貌儒雅英俊的男子有些眼熟。

“孙大夫?”已经先一步上了楼的男子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楼梯口处的孙玉蓉,有些疑惑的唤了一声孙玉蓉。

孙玉蓉回过神,结束了与花无缺的对视,仿佛不认识她一般翻了下眼皮迈上最后一级楼梯。

恶心!花无缺狠瞪了一眼孙玉蓉的背影,顺便看了一眼那名笑意盈盈、眼下却青黑、面黄尖瘦的男子。

那个男人穿着是不俗,但像没什么精神似的对孙玉蓉强颜欢笑着。

奇怪,难道孙玉蓉转移目标了?花无缺这样想着,却不想与这个恶毒的女人呼吸同一处空气过久!

拉着钱墨璇下了楼来到外面,花无缺深吸了一口春天清冽的空气,但胸口的郁闷却无法消散!

钱墨璇往楼上看了一眼,黑眸中有着深深的疑惑。

花无缺刚想迈步,却被钱墨璇拉住了。

“花老板,不必麻烦了。”钱墨璇饱含谢意地道,“家中有下人照顾家母,我还是放心的,只是怕家母担心才会急于写信归家。”

“哦……哦,你不用跟我客气的。”花无缺因与孙玉蓉的巧遇而心不在焉。

钱墨璇体贴地道:“花老板,现在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花无缺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摆手,“我是坐马车来的,自己回去就行。倒是我可以送您回驿馆。”

钱墨璇微笑地摇头,“不必了,驿馆离这里很近,我走着回去就好。那……就此别过,如果花老板有什么事可以去柳泽巷的驿馆找我。”

“好好,再见。”花无缺点头遗憾地摆手。

他乡遇故知,却感觉客套得与以往不同了。

还记得雪后他们一起走在街上,钱墨璇那真挚无伪的双眸望着自己,像个好朋友一样鼓励着自己,可现在……花无缺甩甩头,抬头看着酒楼的楼上。

孙玉蓉这个女人刚才装不认识她呢!那个男人是谁?

**

晚上,赫连鹰潜进了敬定王府,轻车熟路的摸到了花无缺的房门前。

最近事情多,他将父亲赫连雄那份职责也担了起来,所以能有两三天没见到花无缺了。

花无缺猜赫连鹰今晚了该来了,而且她还有事想和他说。

赫连鹰进了屋子,看到花无缺衣裙整齐,一副就是在等人的模样,不禁露齿一笑,“在等我?怎么知道我今晚会来?”

花无缺白了一眼赫连鹰,这个男人显然把这种宵小似的幽会当成了一种乐趣。

将烛芯剪去一截,屋里光线暗了下来,再重新罩上灯罩后,花无缺才开口说话。

花无缺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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