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覆盖黄昏,月亮缓缓替代西沉太阳。
柳尽崖脸上依旧是粲然的笑容,他背着装满草药的竹篓,路过佛院的时候,却是被几个仆人的尖叫声给吓了一跳。
当他赶过去的时候,便是看到躺在血泊之中的莫天香,以及那一对充斥着恨意的眼睛。
仅此一眼,他便全部明白了。
背上的竹篓掉落在了地上,他急急忙忙的朝紫苑那赶去……
紫苑房内,清弦与青竹正在吃着晚饭,她们的晚饭,虽然没有多少山珍海味,但她们却满足。
因为……
她们有彼此!
“姐姐,那天之后,姐姐虽然换了个性格,但……小竹我不讨厌这种性格。”青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纯真的看着清弦。
清弦笑而不语。
门忽然被什么撞开了,清弦与青竹齐齐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门楣处。
柳尽崖扶着门楣大口大口的喘气着,额上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淌。
他抬起脚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到清弦面前,“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
“残忍的事?”
清弦抬眸看着天花板,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是莫天香等人曾经虐待莫清弦的时候。
春天,没地方洗澡,吃的饭也是青竹辛辛苦苦的乞讨回来的。
莫天香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会拿着鞭子去那个破旧的小院把她抽的距离死亡只差一步之遥。
夏天,把她八光了捆绑在炎炎烈日之下,本就被太阳暴晒到脆弱无比的皮肤,再加上莫天香的几顿毒打,已经看不出原样了。
秋天,那是个不冷不热秋叶飘洒而落的日子,莫天香与归海烟丹从天而将,把她当成出气的工具。
冬天,又冷又饿,衣服根本抗不了寒。
不仅如此,在那个大雪飘零的日子,莫天香也不忘去她那里,说是无趣,想要看她跳进冰冷的湖水里的狼狈模样。
清弦不明白,经历过了这些折磨,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如果她对莫天香做的事过分,那曾经莫天香对莫清弦做的事又算什么?
“或许是吧。”
清弦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后,一手拿碗一手拿筷,悠悠的吃起了饭来。
柳尽崖额上青筋暴起,他大手一挥,把清弦手中的碗给打落掉了。
“你……真的好残忍。你竟然把她……”柳尽崖垂下脑袋,忍住激动的情绪,低声吼着。
清弦余光看了眼在一旁疑惑不解的青竹,微微眯起眼睛后拍桌而起。
“啪……”
听着那沉重的拍桌之上,柳尽崖停止了说话,呆讷的看着清弦。
清弦二话不说提起柳尽崖的衣领,一脸冷漠的朝外走去。
青竹看着二人的背影,皱了皱眉,“姐姐她……似乎有意瞒着我一些事情。”
笑了笑后青竹便释然了,“没事的,只要姐姐开心就好……”
……
海棠苑中,莫如雪坐在围棋桌前拍着棋谱,好看的黛眉狠狠的拧着,“仅仅一个细节之差,就可以改变整个棋局。”
“只要把最为重要的一粒黑子封锁住了,黑子便无路可逃,白子就能高歌前进。”淡淡一笑,一股高傲之气自她身上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