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杀人了——”驾车的车夫高呼一声,屁股尿流地跑了校园全能高手。厮杀声还在继续,似乎没人理会这边的动静。
柳月曦漫不经心地伸出纤纤玉手,撩开车帘子的一角,露出车外的战况。
“是绝杀宫的人!”春桃率先低呼出声。
“小姐,那个被围杀的人不正是上次在听雨楼对面公然挑衅的吴掌柜么?”春梅看清那一身是血的中年男子后,又补了一句。这吴掌柜三个月前在听雨阁对面建了一个福来楼,还专门花钱请了许多大厨,那样子分明是跟听雨楼对着干。只可惜他的对手是柳月曦,只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这福来楼就开不下去了。可恨的是,这该死的吴掌柜最近一个月又开始策划起了开青楼。
“嗯。”柳月曦淡淡地应了一句。既然是绝杀宫的人就不足为惧了,因为绝杀宫从不杀猎物以外的人。而且这次要猎杀之人刚好是她听雨楼的死对头,死了倒也干净。
地上的男人不断哀嚎着往后退,身边几个忠实的护住家奴早已经躺在了血泊中。柳月曦正欲放下车帘,岂料那浑身是血的吴掌柜高呼救命,连滚带爬地朝这边走来。
“该死!”柳月曦低咒一声,绝杀宫是不杀闲人,但是若跟要杀之人扯上哪怕一丝关系,他们就不会心软。
“春桃,下去把这人踢开!”柳月曦冷声道。
“是,小姐!”春桃从车上一跃而下,将那刚刚爬过来的吴掌柜一脚踢飞老远。远处的几个带灰黑色面具的杀手扫了那辆马车一眼,面带诧异,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一人执刀劈下,那被春桃踢过来的吴掌柜一下被从中劈断了腰,血流成河。
几个黑衣蒙面人看向那普通丫鬟装扮的女子,见她面无惧意,皆有些惊异,对视一眼后,点点头便提气飞远了,看样子是不准备对那辆马车上的人下手。
柳月曦见状,那微蜷的手才慢慢松开,没想到第一次正式见绝杀宫的人是在这么个情况下,嘴角轻勾,懒懒地躺回垫子上,“春桃,幸苦你驾车了。”
“一点也不辛苦。”春桃淡笑着应道。春梅则撇撇嘴,“为何小姐每次都让春桃姐姐做事?”
“因为春梅你太沉不住气,你——”柳月曦笑着回道,话才至一半的瞬间,微垂的双眼猛睁,柳月曦一把撩开车帘,望向远处的一座山峰顶,双目带着难见的怒意。
“小姐,怎么了?”春梅连忙问道。
“……无事。”微微顿了顿,柳月曦才收回一身的冷冽气息,笑着看了两人一眼。两人这才吁了一口气,开始赶路。柳月曦缓缓转头,再次看向帘外,眸子微微眯了眯,如果方才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山峰顶上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色束腰劲装,镶金云边长披风,面上一个诡异的血红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刚才那冷寒夹杂着打量的目光正是自那双眼睛中发出的。那个男人……
夜无霁么?柳月曦微拧的眉眼忽地一弯,笑了。看来这吴掌柜背后的人果真不简单,竟连绝杀宫宫主都亲自现身了。
远处的高山顶上,黑衣男子迎风而立,披风在风中鼓鼓而飘,一身凌厉的气息逐渐散开。几人飞身而至,跪拜在地上。
“回主子,任务已完成。”绝对恭敬地匐在地上回话。
迎风而立的男子没有发话,目光定在某处良久,过了许久才缓缓道:“去查查那辆马车的主人。”声音甘冽如泉水,却又让人冷得如同坠入了万年寒池。
跪在地上的几个蒙面人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为首的蒙面人连忙应道:“属下即可去办。”见主子微微点了点头,几人便很快消失在峰顶。
那双冰冻的眸子微垂,不知在想什么,嘴角漾开一抹诡异的笑,犹如地狱阎罗,几个跳蹿之间,黑影掠过,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破烂的马车一路上磕磕绊绊总算是到了柳府大门,不愧是右相的府邸,这气派就是不一样,柳月曦咋舌不已,一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裙摆掀起一道白色的波浪,好看至极,又带着几分狂野的潇洒。
待春梅叩响门,那朱红大门立马打开,岂料那开门小厮见是几个不认识的小丫头,立即来了火,“哪里来的野丫头,赶紧滚开,堂堂右相府邸,也是你一个小小乡村野民可以叩响的?!”
春梅眉一横,叉腰道:“我是送你家柳二小姐回来的贴身丫鬟,岂是一般人!”
开门的小厮微愣神,朝门口的马车扫了扫,的确是刘二傻驾出去的那辆马车,又看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小厮一皱眉,低头道:“原来是二小姐,恕小的冒犯,今个儿府中要来贵客,小姐还是从偏门进来吧。”虽然微微弯着腰,说话中却没有一丝恭敬。
“偏门?”柳月曦呵呵一笑,眼中的冷意一掠而过。
听闻那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小厮难以想象这是眼前这个粗眉白脸的女人发出来的,不过今日府中确实有贵客要来,这么一想,他的胆子倒也壮了几分,“回二小姐,确实如此,还望小姐能够谅解一下。”
“这是我爹爹的府邸,为何我不能从正门入?”柳月曦冷冷扫他一眼,这一眼竟让小厮没来由地轻颤。“这……这……”小厮一时说不出话来。
“何人在门口大声喧哗?!”一声厉呵,将几人的吵闹声打断。
柳月曦眯眼看过去,中年男子一脸愠怒地朝这边行来,标准的国字脸,很有大臣风范,也难怪会坐上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