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家的法事总算做完了,圆华等人回到了莲花庵爱如樱花般绚烂。
妙音心想总算可以好好的修正一下了,膝盖这些日子是真的受苦了,一跪就是两个时辰以上,再这样的话,迟早会坏掉。咽部依旧有些不舒服,不过回了庵,可以好好的调养一阵子。
圆济回了话,静观一手托着脑袋,慢慢的听着,已经有了几分倦意。可能是上了年纪的关系,静观发现身子日益不大好用了,以前那么艰辛的日子都挺了过来,现在日子安稳了,身子骨却不停使唤了。
静观望着那一灯如豆,脑袋有些发疼,听着圆济说完了,便道:“我知道了。这些天辛苦你了,好好的去歇着吧。”
圆济瞅这师傅有些病容,很是放心不下,连忙问道:“师父这些天用药没有,身子感觉怎样?”
“老了,也就不中用了,不服老也不行了。你别管我,照顾好自己和妙音吧。对了,明早课以后,将妙音叫来,我有话要问她。”静观浑身上下觉得没劲,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圆济见状也不好多留,便欠身退下了。
静观怔怔的望着那微弱的灯火,原想着自己当上庵主,可以让莲花庵重振以前的威风,好好的兴旺下去,如此看来,自己也早不复当年了。当初师姐在这个位置时,的确做了许多的大事,当自己想要拼一把的时候,却用不上力了。
回到了莲花庵,照旧是一成不变的日子。妙音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不过在柯家住了几天,她也窥探到了一些豪门内部的事,深深的体会到,不管活在哪里,都是那么的累。
妙音喝了半碗粥,掰了半个馒头,再也不想吃了。
圆济走到妙音跟前,和她道:“庵主找你有话,快去吧。”
“是吗。”妙音连忙起身,让妙春帮忙洗一下碗筷。
她匆匆来到师祖这边,妙善在廊下和妙音招呼道:“七师姐来了。”
妙音指了指房里,问道:“师祖起来没有?”因为早课是圆华师叔主持的,并不见师祖。
妙善拉着妙音道:“等会儿再进去吧。大师叔在里面,庵主正问话呢。”
屋里断断续续的飘出几句话,听不大真切。妙善这次没有下山,一直在庵主跟前服侍,不过她却十分向往外面的生活,拉着妙音询问道:“七师姐和我说说这几天在柯家的事吧,偏偏我不能和你们一道去。”
妙音笑道:“你听我嗓子都还没恢复过来,膝盖还在疼呢。可不是好差事。要让我再选一次吧,我还宁愿在庵里呆着,哪里也不去。”
虽是如此说,但妙善依旧很羡慕,拉着妙音一个劲的问:“七师姐,你就和我说说嘛。他们柯家有几间屋子,有多少服侍的下人。对了,听说太子妃回来,太子妃长什么样,场面如何,他们开了多少席,有什么新奇的景儿,都和我说说,好不好。这也就相当于我也下了一趟山了。”
妙音觉得聒噪,这千头万绪的,让她从何说起呢。可见妙善小师妹的确在莲花庵里闷坏了。正北妙善缠着不知如何脱身,此时见正面屋子的门打开了,圆诚师叔从屋里走了出来,垂着头,拿着衣袖慢慢的拭泪。
妙音见状连忙要上前和圆诚大师叔说几句话,却听得屋内师祖在唤她:“妙音来了么,快进来。”
妙音连忙迈进了门槛,迎头便见师祖坐在上位,屋子里光线不是很好。恍然见师祖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妙音惊了一跳,觉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妙音,你愣在那里做什么,将门带上。过来,我有话要问你。”静观一手数着念珠,一手招着妙音。
妙音缓缓带上了房门,走到了静观跟前。
静观让妙音坐在跟前,打量了她几眼,又道:“听说你嗓子疼,可好些呢?”
“谢师祖关心,早起的时候还有些疼,不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难受的话,就熬点甘草汤吧,喝个三五日就痊愈了。”
不过妙音厌恶甘草的那股味道,虽然不苦,却甜得让人难受。妙音点点头,又问:“师祖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事。”静观继续慢慢的数着她的念珠,不急不缓的与妙音道:“我问你,那一日你说要下山去,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妙音一怔,心想莫非事情被发现了不成?不过她想到了三师姐的处境,不好轻易承认,便迂回道:“师祖不是知道么,我去找柯家二小姐……”
静观脸上佯怒道:“妙音,到这个地步了,你还糊弄师祖不成?怎么张口就来谎话,你师父是如何教你的?”
妙音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唤了一声:“师祖!”
“你是圆济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孩子,所以我也偏着你些。可你也不应该仗着荣宠,还现编谎话。不然我是真看走眼了。”静观不想再去瞧妙音。
妙音连忙跪下央求道:“师祖,妙音错了。”
静观此刻从一旁拿出一封信来,照着妙音的怀里扔了去,冷冰冰的说道:“你自个儿看看吧。”
妙音接了信,匆匆展开来看,脸色渐渐的发白。心想自己是无法再包庇下去了,那最后一行的落款赫然写着:傅门郭氏。妙音自然知道是谁写的这封信,她偷偷的睃了一眼师祖的脸色,却见师祖冷着一张脸,紧紧的抿着嘴,看样子是已经发怒过了,怪不得开初圆诚大师叔出去的时候在抹眼泪。
“看完了吧,你得给我一个说法。”静观冷冰冰的看了妙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