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殊随圆慈下山回来后,立马就被静观叫了去校园全能高手。
静观见妙殊两颊带赤,面带桃花。眉目间尽露春情。静观眼神不大好,却忽然瞥见妙殊袖口处,微微露出的一截红色来,甚是刺眼。静观气不打一处,缓缓起身来,圆慈便以为她是要去什么地方,赶紧上前来搀扶。
静观却不用她搀扶,自己大步来到妙殊跟前,一手抓住了妙殊的胳膊。妙殊惊惶甫定,颤巍巍的唤了句:“庵主!”
静观一把将妙殊藏在袖中那块大红色的丝帕给扯了出来,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眼神凌厉的盯着妙殊,质问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妙殊忙着解释:“庵主,这个……我也不知道……”
静观大声嚷嚷:“不知道?当真是以为我眼睛瞎了,看不见吗?莲花庵也是几百年的有名声的大庵了,这些清誉只怕给你们早就给败坏完了。也丢尽了我的老脸。”
妙殊从未见师叔祖如此恼怒,可又不敢坦诚,依旧敷衍着:“庵主明察,徒儿并未做什么逾矩的事,清规在前,徒儿不敢逾越。”
静观冷笑了两声,拾取妙殊肩上两根长长的头发,质问道:“那这东西是从何处而来?”
妙殊急着分辨:“我们庵里也有带发的师妹,可能是哪个师妹的吧。”
“是吗?那我让人将几个留发的徒儿都叫到跟前,一一和你对质,你可敢?”
妙殊脸涨得通红,又不时的给圆慈师叔递眼色,想着她快快给自己解围。圆慈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没应对之词,只好装作不知。
静观厉声斥责道:“我今天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了,去给我跪静室,三个月内,不许踏出庵门一步。”
妙殊心想,要让她三个月不许下山,这和囚笼没什么两样,不过见师叔祖在盛怒之际,也不好再开口求情,只颤巍巍的应了个是。
静观别过脸去说道:“你去静室吧。四徒弟留下来,我还有话要请教你。”
妙殊慌忙的告退。心里却翻腾着,怎么遇上一个比二师叔还难缠的庵主,这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她好不容易才使出些手段,将傅侍郎家的公子给笼络上,还约好了三日再会,如今三个月不许下山,这事可真黄了。
圆慈忙倒了一杯茶,捧上前去,满脸盈笑:“师叔歇歇气。”
静观拍了拍几案,怒视着圆慈:“她本是大房里的人,怎么就到你的手下呢?”
圆慈先是一怔,在脑中汇聚了下语言,斟酌再三这才答道:“大师姐不是负责厨房的事么,每日也忙。再说大师姐手下有二徒弟在跟前帮忙,也用不着别人了。我见三徒弟天资不错,想着加以引导,以后说不定能成大器。”
“大器?”静观手指了指地上正静静躺着的那块大红色的丝巾,恼道:“你就将这些教给她?”
“师叔,我……”圆慈想着要解释,却突然有些语塞,不知如何开口。
静观对于圆慈的出身向来是有微词的,倒不是轻贱那些沦落风尘的人,只是圆慈入了空门后,那恶习不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静观。
“你像妙殊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进了莲花庵了。我清楚的记得,你以前是在风尘里打过滚的,见识的人物自然多得去了。最后被人嫌弃,走投无路了,才投了莲花庵。当初你就只剩下身上的一套衣裳,别的什么也没有。苦苦的在大门外,在雨中跪了一下午,师姐见你可怜,最后终于收下了你。我们也当你是要潜心改过,好好的向佛修行。哪知,到底是师姐看走了眼。”说到此处,静观脸上露出一丝鄙夷来,伸手去端茶碗。
圆慈面上无光,她都这把年纪了,还被师叔职责,心里自然不是滋味,羞愧难当,此刻恨不得从地上挖个洞,立马钻进去。
静观饮了茶,继续指责道:“妙殊容貌出众,天分也不低。若是好好的调教,以后可堪大用。可是圆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害她一辈子呀。”
“师叔……”圆慈跪了下去。
“论理我都这个年纪了,也不该再出来职责徒子徒孙的不是。过几年清静的日子,就等着入土。可我既然做了莲花庵的庵主,这些事不能不管。再不管的话,只怕哪天莲花庵毁了也不知怎么一回事。我说的话自然难听,你们心里要怨恨,尽管怨恨好了。二徒弟听说抱病养身子,也是避着不肯见我。”静观长叹了一声,又去瞧圆慈:“你起来吧。”
“我希望你好好的反省自个儿。别以为自己以前做过婊子,一辈子都是婊子,想着让别人也跟着你做婊子。”静观的话刺耳极了。
圆慈听得格外的羞愤,却又不敢反驳过去。没想到自己在师叔眼中竟是这样一副形象。妙殊跟着她,如今也不过是各取所需,难道她强迫了妙殊不成?至于这般贬低她的尊严不成?圆慈的下嘴唇清晰的印出一圈深深的牙印来,好在跟前没有别人,不然这些刺耳的话,让别人听了去,以后让她在莲花庵如何立足?
“你去好好的给我反省,抄十遍《心经》来。”
圆慈恭肃的应了个是,这地儿她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
这些徒子徒孙的作为让静观头疼,她这般挨个儿指责,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许多人。静观此刻也不愿意再去想身后事。只是不愿自己活着的一天,看见莲花庵最终沦落。要想拯救莲花庵,势必要改革。静观已经痛下了决心,哪怕是她一把年纪了,就算是躺在病床上,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