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站在下面,炕上端坐着的那位,是她的师祖?师父的师父?妙音怎么也不敢相信,以前师父也提起过师祖,不是说早已经圆寂了么?为何她和商羿偶然在山洞里遇见的这个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师祖?
老妇人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袍子,一头银白的乱发如今已挽成了发髻,脸上看去千沟万壑,和树皮没什么两样外交官大人,请娶我。莫非师祖在那个山洞里生活了十年?这十年里竟没人去寻过?
妙音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圆济又是喜欢,又是激动,伺候着静观师父用了米粥,又喂了自己亲手配的药,经过梳洗以后,静观师父的脸色总算好些了。忙向妙音招招手:“妙音,快来拜见师祖。”
“哦。”妙音上前,对着老妇人行了大礼:“见过师祖。”
“这就是妙音,昨日来山洞里给我送药的,就是你吧。”老妇人颤巍巍的说道。虽然眼睛没有十年前好使了,不过耳朵却很好使,她早已听出了妙音的声音。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徒孙,十年了,当年的小丫头如今长成了大姑娘。
妙音低眉答道:“是我。不知道会遇见师祖,师祖的病怎样呢?”
静观看了妙音一眼,接着又和圆济道:“这孩子果然像你,如今连你的医术也学去了。也好,传承有人。我也就放心了。”
圆济道:“我的这点医术也是承蒙师父教诲。徒弟无能,要是知道师父还在世,早就该将师父接回庵中才是,也不至于让师父流落外面这么久。”
静观咳嗽了几声,圆济赶着捧了杯水递到跟前。
静观见妙音在,也不好多说,这些年来在外面,她的性子磨得比以前倒要好许多了,正想和圆济说什么,却听得外面的人语声,妙音道:“是庵主和师叔们来了。”
静观脸色瞬间就变了,嘴巴一撇。圆济清楚师父的心思,忙道:“我和她们说去。师父安心养着吧。”
静观点点头:“也好,我这才回来,还不想见那些不相干的人。”
圆济忙开了门,只见圆真走在前面,师姐妹们都来了。
圆真见了圆济,探了探头,忙问:“听说静观师叔回来了,在哪呢,我要见见她老人家。”
圆济正色道:“师父她老人家身子不好,要休息,诸位还是请回吧。”
圆真道:“静观师叔如今连见也不愿见么,你把她藏到哪里去呢?”
圆济耐着性子道:“我再说一次,师父她老人家身子现在不好,要休息,什么事以后再议吧。”
圆真见众师姐妹在前,也不好硬闯,上下打量着圆济,点头冷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样的有本事呢。实在是好。”圆真见圆济和她杠上了,不免有些咬牙切齿。
圆济此时盯着圆真的眼睛,目光再不躲闪,也不怯懦,鼓足了勇气:“庵主说话何必夹枪带棒的,今天别逼着我将十年前的事都给抖出来。”
“你……”圆真气得牙痒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圆信有些不大明白,当她进莲花庵的时候,已经是圆真二师姐的庵主,那时候就听说静观师叔圆寂了,怎么今天又跑出来个静观师叔。实在是好奇,此刻又听见五师姐提起十年前的事,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几位师姐妹中,圆信是唯一没有经历过此事的人。
圆华在跟前帮着腔:“五师妹这是做什么,二师姐是庵主,管着庵里的上上下下,既然静观师叔身子不好,又这么多年未见,我们更应该去请个安才是。哪里有拦着的道理。你是静观师叔的入门弟子,我们几个谁不是静观师叔的徒弟呢。都是莲花庵的人,哪里说什么见外的话。”
圆济硬下心肠,背过了身子。心想师父这十年里所受的苦,何曾不是身后的这些人一手造成的。如今师父得以回来,她们就赶着要抢去,又不知会软禁在什么地方,以后她怕是再也见不到师父。她不傻。
圆真气不打一处来,一向冷漠少言的圆济,竟然今天为了一个十年前早该死去的孤老婆子,和自己对着干。如今静观一回来,只怕是更加助长了她的气焰。圆真心里自然愤愤不平,又拿圆济无可奈何,这才冷笑着说:“五师妹,你是好样的。别逼着我将当年的那些话也给抖出来。说出来给你的好徒弟听听,看看她师父是个怎样的人。”
圆济心里咯噔一下,落下泪来,冷漠的说了句:“庵主何必说这些话来逼我,请庵主和师姐们回去吧。”
妙音在屋内听见外面高高低低的争吵声,很想出去看看。哪知师祖却一把拉住了她,向她摇头示意。
“师祖,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被她们欺凌。”妙音何曾甘心。
“傻孩子,你这一出去,她们必定是要进来的。我暂且不想见她们。外面有你师父,你怕什么。你师父性子有时候虽然懦弱一点,可是她会竭尽全力的护着你。”师祖的声音如此苍老。
妙音仰面端详着师祖的面庞,布满皱纹的老脸,写满了人世的沧桑。妙音心中充满了疑惑,这明明是佛门境地,为何也会出如此多的秘辛?妙音分明从师祖有些迷离的双眼里,看见了这些年来的风霜和苦难。妙音心想师祖这十年来过得可真不容易呀。
庵主和其他师叔们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看来已经放弃了吧。
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圆济走了进来,到静观跟前,柔声说道:“师父,没有惊着你老人家吧。”
静观却摇摇头:“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