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无助的抽泣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女人无助的趴在手术室的门口,女人的脸紧紧地贴在窄小的玻璃上,脖子夸张的向左边扭曲着,仿佛只要在动一下女人的头就会被硬生生拧断掉下来。
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女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女人连忙向后退了一步给医生让出道来,然后急切的抓住医生的胳膊,焦急地问:“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事了?”
女医生并没有立刻回答女人的话,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一只手将脸上纱布的口罩摘掉,另一只手安抚性的扶着女人的肩膀。
常玉萍眼含泪花,原本尖酸刻薄的五官此时显得异常无助、脆弱。
女医生良久的说:“家属同志,你做最坏打算了吗?”
“什么意思?!”常玉萍不安地问道。
女医生一脸愧疚的说:“患者在刚才被验证死亡。”
女医生的问话如同晴天霹雳般打在常玉萍的心尖,常玉萍浑身哆嗦,上下嘴唇不自觉的颤抖着,一双本来就大的眼睛此时瞪的像要掉出来一样。
一个蒙着白布单的病床被两名医生推了出来,冰冷的温度,刺目的颜色,令常玉萍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常玉萍满脸不敢相信的挪到病床边,双手颤抖的将盖在田欣身上的白布掀起一个角。当那张熟悉的脸孔暴露在空气下后,常玉萍身形一晃然后她就像是崩溃了一般,扑在病床上。
谁也没想到就在前一刻还活着的人,此时就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死神无情的夺走了这个年仅四岁的小女孩鲜活的生命。
看着女人嚎啕大哭的两个年轻医生不忍心的将头撇到一边,而见惯了这种生死离别场面的医生只是劝道:“这位同志,看开点。”
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常玉萍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像疯了一样,咧着嘴哭着喊着,凄惨的声音无助的孤零零的在走廊里回荡着,嘶哑的声音是那么的无措、悲伤。
见此场景医护人员连忙要去扶她,却被常玉萍狠狠挥开。一时间几个人僵持在那里,几名好心的医护人员尴尬的站在那里。
“怎么了!?”疑惑浑厚的男声在走廊的一边响了起来。
男人的声音唤起了女人的理智,她哽咽的冲着昏暗幽暗的走廊尽头喊道:“女……女儿……死……死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气声。
“到底怎么回事?”男人一手像拎小鸡一样拎着田彭的衣领,满脸惊愕看看着扑在病床边的常玉萍问道。
“你怎么才回来……呜呜……”常玉萍无助的哽咽的抱怨道。
田建国现在没有那个闲心去安慰哭的快要晕厥了的常玉萍,他将田彭随手扔在地上,然后双眼通红的俯□子,看着已经没有了生气的女儿。
看着视若珍宝的女儿青紫的小脸,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田建国心中一阵阵绞痛。男人压抑着心中的悲愤,可是鼻翼两侧却不自觉的颤抖了两下,男人连忙狠狠吸了两下空气,然后又用粗糙的手指将眼角的水珠快速抹去。
男人声音沙哑的问道:“我走的时候还没事,怎么这……”
女人更加委屈用同样沙哑的声音回答:“你个死玩意……这么半天跑哪去了?……闺女都让这群庸医给治死了!”
常玉萍愤恨的指控,令这群医生手足无措,一脸茫然。
医者父母心,试问那个做医生的不希望自己的病人好起来,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看到。面对家属不满的情绪,医生们心里有些惆怅却也理解家属们的心情。
于是中年左右的医生愧疚的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田建国黑着脸,浑身怒气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你们治死了人就这个态度?”说完又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医生,咬牙切齿的接着说:“谁给我把我女儿治死了,老子就让他偿命!”
说完田建国就用手用力一推,中年医生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医生满脸痛苦的用手捂着腰,大颗大颗汗珠从他的额头冒出来,几名医生连忙七手八脚上前去搀扶。
一个年轻的女医生不满的看着田建国说:“我说你这位同志怎么还动手打人啊!人死了,我们也不想看到这种事,我们也尽力了。再说要不是你们送病人来的这么晚,当误病情人也不会死。”
听着女医生的话,常玉萍腾的一下子站起身,两三步走到女医生面前,二话不说一个巴掌下去,啪的一声。
女医生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瞪着常玉萍,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她声音微微颤抖的问:“你……你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你怎么说话呢?被人/干多了都不会说话了,贱蹄子!”常玉萍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无力,她盛气凌人、恶毒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医生。
年轻医生被恶毒的话语刺激的浑身乱颤,她满脸涨红的怒骂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素质?你们夫妻俩也太蛮不讲理了吧!今天本来医院里没有主治医生值班,李医生最近刚做完手术,为了抢救你们女儿他不顾自己的身体,你们居然这样!”
田建国气不顺的盯着女医生说:“谁用他管了,没准就是因为他自己都没好利索才抢救失误,你妈的再多说一句,老子就抽死你!”
田建国此话一说完,原本疼痛难忍的李医生顿时脸色更加难看。其他几个医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