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跌坐在椅子上，她的手还有刚刚抵在他胸膛上的余温……
可儿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没让自己掉眼泪。
半晌，隔音不太好的浴室传来希赫恼怒的吼声，“亦可儿！我没换洗的衣服！”
……
就知道使唤她。
可儿无奈地打开衣柜去找衣服，里边男式和女式的衣服都混在一起，女式的显然是他妈妈穿的，男式衣服不多，一半都是校服。
可儿找了件最大号的校服白衬衫拿出来，再拿上裤子等递给到浴室门口，“拿过来了。”
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手直接夺过她手里的衣物，动作相当蛮横。
可儿坐在沙发上等着，肚子发出饥饿的声响。
“砰——”
希赫打开浴室的门从里边走出来，一双老式的拖鞋，校裤被他穿着身上短了一截，身上的白衬衫连钮扣都没办法扣全，露出大半片精壮的胸膛，袖子也是短了一截，跟中袖似的……
可儿的视线慢慢往上移，最后停在希赫脸色相当难看的脸上，这么一张冷酷的脸配上缩水一样的校服校裤……看起来只能用违合两个字来形容。
“你长个长了不少。”
可儿看着他冷漠的脸说道，那时候他应该已经初中了吧，初中到现在居然又长了那么多……
“难看死了！”希赫冷哼一声，别扭地扯了扯身上的白衬衫，居然有一天他要穿回自己以前的烂校服。
“冷吗？加件大衣。”可儿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目光瞥过他衬衫胸口处绣的校徽，一种莫名的眼熟，“这高中……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闻言，希赫的脸色更冷了。
在哪见过？
两间学校是面对面开的，她连对他那所初中的印象都没有？！
可儿盯着那校徽和下面绣的学校名字，真的很熟悉……
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记起来了。”可儿这才想起来，“是我以前念的小学对面的学校，原来你是在那念的初中？”
可她好像记得那是所很糟糕的初中。
当时老师总是这么激励他们，“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有钱人的儿子女儿就了不起，那些钱是你们父母的！如果你们现在不努力，将来和马路对面那学校出来的没什么两样！”
老师的话对学生很有影响力。
因此，她对马路对面的初中一直没有任何的好印象。
原来希赫就是在那念的初中……那这么说，很久以前，她和希赫之间……就只隔着一条马路？
希赫冷冷地瞪着她，扯着不搭的衬衫走到沙发边坐下。
“那你是不是以前在学校那边见过我？”可儿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可我当时在学校也不是什么红人，你怎么会认识我呢？”
而且还是两个学校的人。
一个贵族的私立小学，一个是垃圾初中……
除了那一段马路，两个学校的人根本都没有交集，而且还是属于互看不顺眼的……
“……”
希赫瞪着她，她还真的是完全想不起来？！
也是，那时候的他在她眼里就是一团垃圾。
希赫的沉默让可儿更加摸不着头脑，“还是说……那时候你就暗恋我了？”
不会吧？
那时候她才是个小学的学生，他都上初中了……
初中生暗恋小学生？！
希赫的眸色更冷了，“亦可儿，你脸皮什么时候变厚了？！”
还暗恋她……暗恋一个眼底全是傲气、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女生？还穿个公主裙，丑死了！
丑得让他记了这么多年！
……
希赫恶劣的语气让可儿抿唇。
她很多东西都是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影响的，包括脸皮的厚薄程度。
过了片刻，可儿才诚实地说道，“我那时候虽然不是学校的红人，但喜欢我的男生很多，就算你那时候就暗恋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她当初在学校的确有很多小男生围着她的，不过她当时她的眼里全是韩泽……
梦想就是当上大导演，和韩泽、家人一起住在海边的别墅里。
所以任何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希赫倒吸着气，拳头握得紧紧的，目光凶狠地跟要吃了她一样，“谁那时候就暗恋你？！谁不好意思承认？！”
“……”可儿语塞。
希赫怎么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嚣张霸道，如果当时他就看上她，可能当年就会把她掳走了……
那她的悲剧……就提早几年开写了。
“长都没长开，一个飞机场谁有兴趣？！”
希赫冷哼一声，目光不屑地扫过她胸前的丰盈，一手继续扯着不衬身的校服，粗糙的布料穿着极不舒服，他当年居然也穿了那么久……
“……”
可儿被堵得哑口无言，哪个初一的女生能奥凸有致？！
可儿盯着水泥地又问道，“那我们到底怎么认识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为什么希赫能隔了六年还一眼就叫出她的名字，而她什么都不记得？
“……”
认识？
是他认识她，她那时候根本连正眼看他一眼都觉得是虱子上身。
想起来就郁闷。
隔了六年，他居然会无可救药地爱上这个女人！
“亦可儿，你当年——”希赫正要吼她，可儿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噜声。
可儿有些窘迫地捂住自己的肚子，继续问，“当年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