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寒,我饿了。”落地窗前站着的男人因为我一句带着娇嗔的话而微微转身,他用无奈情深的目光看向我,阳光从他身后透过,让他那立体的五官变得模糊起来。
“周寒,我饿了,中午没吃好,郑方摆着臭脸,硬要将疯子的名号按给我,害的我也没有胃口吃饭。”我继续说,眼神微微闪了闪,避开了他的视线。
后来我想,那个時候的我,其实是忐忑不安且在不断挣扎中的,是以特别害怕的就是那些可能让我的坚持一败涂地的东西,比如周寒那深邃的目光,比如和这个男人太过正经的相处。想来,当周寒用眼神询问我是不是可以吻下去的時候,我的心防对这个所谓的好朋友已然崩溃,只是这个冲击对我来说,就算早就隐隐知道了,却仍旧还是有些猝不及防。我甚至不知道周寒对我究竟是什么想法,而那个吻,对我和他来说,究竟算什么,还是根本就只是一个受伤彼此的安慰。毕竟,毕竟当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時候,他并没有反对。
“哦,他家里有事。”我淡淡的说,低头继续整理资料,好像今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一天,小小的休息室内,充满了一个女子高亢的尖叫声和男人低沉的笑声,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来,而那一碗西红柿鸡蛋面,也是我吃过的最美的滋味。尽管我知道,这个男人之所以和我开玩笑,和我嬉闹无非是为了让我心安。
习惯姓的我顺理成章给周寒打起了下手,就好像每次老莫同志在厨房里做饭的時候,我总是屁颠屁颠地蹭过去给他搭把手一样。
“家里有事?莫小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到底还要这么没心没肺下去多久??家里有事就不能上班,不能通电话,不能给点音讯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段時间你要操心那么多的事情,他偏偏还要来凑热闹……不是,是你们自己看看,有哪一点像男女朋友??”
“你们聊,我先出,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萧瑟。
从周寒那边离开的時候,已经是天黑了,再三交代了那厮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没事胡思乱想的,要相信事情一定可以解决后,我才提着摄像机离开的。周寒在我走到停车场的時候,忽然给我来了一通电话,看见来电是他,我好笑地接起“怎么,忘记交代我什么了?周先生。”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客气地拍了一记胡思乱想的小伙子的脑袋瓜子。“他能把我怎么样,你以为周寒是从前那些个什么齐总啊。采访还算顺利……只是,小郑,我需要你的帮忙。”
“嘘……莫小西,我好不容易回来,咱们不提别人好么?我知道你和他只有朋友,莫小西,我为上次冲你发脾气道歉,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一定不会误会你们的关系了,可好?”李云翔的话浅浅温柔,竟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唯有在心底苦笑。
既然已经清楚了心底的感觉,就算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也不想用其他感情荼毒渲染,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很简单纯粹,却总是那么难。小時候,我想要的只有母亲,可在弄明白何谓生死有别后,终是黯然,长大后,我想要可以不用奋斗,不用竭力挣扎的生活,可在明白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孩子,不可能唾手而得一切想要后,终是清醒,而现在,我想要的更少,是一个男人的心,可在得到了一句谢谢对不起后,却再没有别的想法。
李云翔缓缓朝我走来,他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装束。从前的李云翔从来都是一件随姓的风衣,然后背上照相机,格外潇洒帅气。
周寒向来是个强势的男人,他想要的从来会自己伸手去要,而他不想要的,或者决定要放弃的,就算是在跟前有着多么大的诱惑,他也不会眨眼动摇。我曾经想过,也许我对于他来说,便是那个不眨眼不动摇的那个。
然,这一句最后好似成为了印证,成为了我和他之间一辈子割不断的联系。经年后,当我和他站在镜头前相视一笑的時候,谁都忘不掉了多年前的这个夜晚,一个大男孩的誓言和一个女人的承诺。
“好?莫小西,我记住你今天的这句话了。”李云翔忽然灿烂地笑道“给我两个月的時间,只要两个月時间,你会见到不一样的李云翔,而关于新闻的这个梦想,你放心,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莫小西,到時候,我要你和我一起并肩完成这个瑰丽的梦。”
“我想过了,最快最直接的方法还是去王经理附近蹲点守着,顺便要查查他最近密切来往的人都有谁,肯定有什么蛛丝马迹。出入境那边也得托关系去查查,指不定做了什么亏心事逃了也说不准。”我说,低头开始翻越桌面上这些天查找的都快堆成小山的材料。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晚李云翔来见我之前,已经为他的人生做出了一个巨大的决定,甚至是扭转他一生的决定。而我不知道的是,在那時候,那个决定里也有我莫小西。
“好久不见。”李云翔笑了,目光依旧温柔轻缓,却似乎沉淀了什么在里面。他说“小西,你瘦了。”
一句话让抱着我的男人愣了愣,半晌他失笑的将我松开,他说“莫小西,你知道么,有時候你冷漠的可怕,和你那个好朋友周寒一样让人觉得冰冷。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等着一切解决了,我一定要把你看牢一点。”
上一次?我忽然明白过来,他口中的上一次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