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关了门趴在被窝里背英文,带着耳机跟着读。她的英文水平在学校同班同学中算好的,不是外语系的学生,有她这口语能力不错了。
也是当初在选修课的时候选了门急速口语技能强化,那学期应该是她大学四年里过得最痛苦的一学期。因为她去上课时候才知道,选修这门课程的同学全是外语系本专业的学生,那英文水平本就已经甩她几个层次。所以安姑娘压力大了,整个学期都在极度压抑的氛围中度过,比主修课花的时间还多。
二十一周课时结束后,她拿不到好成绩是肯定的,不过她却是老师最受肯定的一个。那老师就第二学期还在辅导她,别的学生学得好,那不是他的能力,安以然学得好,那就是他的本事了,因为安以然基本上口语就是从零基础开始的。
正因为当初有过一段时间的强化训练,所以才令安以然一个学动漫的艺术生口语有这水平。安以然嘴上这两句本事一直是钱丽骄傲的资本,跟人起冲突时候就把安姑娘给拽过去,让安以然随便给两句,反正她这在同学中是相当牛气的了。
可现在,她却觉得有些拿不出手,因为她只是日常交流没问题。她熟悉的都是口语化的东西,就相当于现在流行的说话方式,接地气的那种,很生活化。要跟一般的外国人交流,也会得到不少称赞,因为挺容易拉近关系。可要用她会的跟沈祭梵他们交流,那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像伯爵夫人她们说话,都是极为严谨的,可可以等同于这边的大领导,一般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不会用网络语言跟人交谈的,所谓的拿腔捏调,用词用句都是经过刻意修饰的。安以然虽然不是要创作,但她再进修也是为了能更一步的靠近夫人。她觉得夫人并不是那么严肃,挺好相处的人,所以她也应该努力。
语言是最大的障碍,安以然认为语言通了,沟通起来才不会有障碍,所以这几天都在英文上面下苦功。她也想学西班牙语的,可发音实在太难了。想着还是哪天报个班跟着人学,就拿着书跟着视频音频念还是不成的,语言这个东西还是得有会的人手把手的代入门好些,自己一个劲儿的钻半个月还不如去听一堂课。
因为学这个,也不好意思去问沈祭梵。有时候就是挺别扭的心思,糗样谁看都没所谓,可要是自己给在意的人看到,那是万万不能。
呃,不过,是得承认安姑娘在沈祭梵面前是什么**都没有了。
学英文比西班牙文容易多了,也是接触了多年的关系,西班牙文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外星语啊。安以然一听西班牙文的磁带就闹大,叽里呱啦的都在念些什么呀?她学的还不是口语化的东西,她是从诗词开始的,因为无论哪国语言都有生活化的语言和相对严谨的语言方式,她当然得学严谨的,所以这理解上就更难了。
整天看的听的都是英文,实在累了后就听着西班牙歌曲休息,交替着学。
因为太投入,沈祭梵敲门时候她没听见,所以爷就那么直接进去了。身长玉立的立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边翻滚边咿里哇啦背着英文稿的小东西。
沈祭梵忍不住低笑出声,怪不得小东西这几天跟打了鸡血似的,他还以为给她补得太过了,她身子弱,药补过头了,原来是在学英语。难怪再三警告他进她的房间要敲门,她没说进他就不能进来,原来是怕他看到这个。
安以然从床另一侧滚了回来,一抬眼,眼前立了个高大的黑影,安以然“啊”地一声惊叫,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两人一个站在床上一个在床下站着,高度竟然还差不多。两两相望,安以然把耳机摘了,不怎么高兴的看着沈祭梵,撇了下嘴。
“沈祭梵,你没敲门!”义正言辞的质问,因为这一点她是反复告诫过的。
“敲了,你说‘进来’我才进来的。”沈祭梵说的是纯正腔调的英式英语。
安以然愣了下,有吗?难道是稿子里的词?安以然转动了下眼珠子,又瞪着他,难道在这样的高度跟他平时,感觉不是一般的好。踩着松软的床面往床边走,双手搭在他肩上,笑眯眯的看着他的眼睛,再出声说:
“你看到啦,我在学英语,你别笑我,我跟你不一样,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就是说英语的,根本不用怎么学就都会说。可我是念初中才开始接触,不是母语也不是第二语言,我们起点不一样,所以你没有笑话我的立场。”
沈祭梵无奈,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道:“我没有笑话你,是看你这几天吃了饭就往屋里钻,也不出门,也没睡觉,担心你啊。多学门语言总是好的,但也别太累了,语言这东西不是一两天就能学成,慢慢来,不着急,好吗?”
摸一把她的脸,瞧瞧,小下巴都尖了。还想着给她补身子来着,竟然越补越回去了。沈祭梵轻轻揉着她的脸和下巴,想着要不是补了这些天,不然要照她这么来,还不得早瘦脱形儿了?自己都营养都跟不上,拿什么来给他孕育儿子?
“你说慢点碍,你明知道我英文不好你还说那么快。”安以然恼怒的推了沈祭梵一下,自己往后退了一步,栽倒在床上,抓着圆圆朝沈祭梵扔过去,不高兴的告诫道:“沈祭梵,你以后别跟我拽洋文,我不乐意听!”
沈祭梵无奈,他这不是给她一个交流的环境?对着他她又不用紧张,学语言,再好的方法都不如开口说。无论对与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