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祭梵脸色当下有点黑,下手捏她的脸捏重了些,“喜欢霍弋那样儿的?”
安以然抬眼看他,呶呶嘴轻哼,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啊?头脸往他怀里拱,抱住沈祭梵身躯说:“没有没有,你这样的喜欢你这样的杀手保镖很纯情。”
沈祭梵手板起她的脸,捏了下又安抚性的轻轻揉了揉,问:“还要找魏峥吗?”
摇头,“你真的会让魏峥放了齐风吗?沈祭梵你不会骗我吧,如果你跟我说答应得好好的,然后又不放人了,我会很没面子的,以后都不好意思见人了天高地厚。”
“嗯,不信我?”沈祭梵把人拉起来,手掌在她腰间,安以然点头:“我信。”
安以然从帝王大厦离开后又去了趟医院,她以为小赵儿还会像中午一样对她发火来着,没想到又回到平时那嬉皮笑脸的样儿了,安以然说了几句然后离开。
安以然在医院外竟然遇到安以欣的专人医师,聊了几句各自分开。回家时候安父安母没在家,安以镍还在公司没回来。安以然把包扔沙发上,茶几上是安父安母的体检报告,安以然看不大懂,不过看综合身体状况一栏写的是良好就放心了。安以然进厨房拿了瓶水然后拿着包进了自己房间,有案子要写。
安以然进自己房间时候看了眼对面,安以欣没在房间,有点诧异,因为客厅没人。安以然往外面看了眼,安以镍房间的门开着,想着应该在里面。安以然笑笑,毕竟有血缘关系,安以欣应该不会舍弃那孩子吧,养个孩子也没什么不好。
安以然进了会议室,跟小助理和几个策划组的人在说要做的这个案子。电脑声音没放出来,怕吵到人,所以关了门,带上了耳机。
安以欣在孩子床前站了很久,她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孩子是她的,无法接受自己有过那样的记忆。一想起那破屋的人,她浑身都痛,身体被鞭子抽打的鲜血淋漓的画面清晰的出现在眼前。一张张令人作呕的脸在她身上起伏…
安以欣猛地得睁开眼,嵌进手心的指甲终于松开,靠近小床。孩子睁着眼睛在看她,安以欣厌恶那双眼睛,伸手捂住孩子的眼。碰到孩子的瞬间气血上升,就跟魔怔了一般,拿着枕头,紧紧捂住孩子的头脸。孩子尖锐的哭声响起,却反而刺激得安以欣手上的力道更重,额头冷汗直下,咬紧了牙,满脸都是扭曲的恨。
孩子声音渐弱,到最后的悄无声息。安以欣松了手,就跟被人松开扼住喉咙的手一样大口的喘息,浑身抖得厉害。快步后退几步,靠在墙上,缓缓抬起手,递在眼前,双眼僵直,她做了什么?她刚刚做了什么?
猛地转身冲出了房间,摔门的声音太大,连屋里开会的安以然都被惊到了。安以然微微拧着了下眉,简单总结了几句,退出会议室,把资料合上走出门去。
“怎么门开了?”安以然走过去关了门又走进客厅,喊了声,“姐,姐…”
没回应,安以然回头看看安以欣房间,还是没人,又往安以镍房间走,也没人。是刚才出去了吧?目光自然往孩子床上看,微微皱眉,叹气,真是的,怎么把枕头压在孩子身上呢?快步走进去,拿开枕头,目光触及孩子的脸时吓了好大一跳,这孩子脸的颜色不对,满脸青紫,安静得过分。
安以然忽然心跳加速,抖着手轻轻去碰小孩子的脸,手往孩子鼻息间移动。
“啊--”安以然吓得连连后退,撞在门框上手抓住门才险险站稳。瞪大了眼,痛快扩张间满是惊恐。怎么会…
转身快步退出房间,咬着唇,眼泪瞬间沁出来,中午还抱过的孩子,就没了?
安以然忽然觉得身边的人恐惧,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死亡气息,孩子的哭声似乎还在,亮得过分的眼睛和满脸紫涨的脸交替出现在眼前。安以然尖叫一声,转身打开门跑出了屋子,就跟后面有人在追似地,冲进了电梯。
安以然靠着电梯急急的喘息着,是不是她小时候,他们也这样对过她?是不是他们当初也曾想要她的命?那么幼小的生命,半点反抗的意识和能力都没有,就算别人像他伸向罪恶的手,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静的接受一切。
在小区里坐着,直到天色黑尽了才起身回去。安以镍开门时问了句:“去哪了?等你吃饭呢,手机也没带,想出去找你又不知道你在哪,有什么事吗?”
安以然摇头,觉得好累,“没事,今天有点累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安以然转身时候安母说:“以然啊,快来吃饭,你爸特地去市场挑了条大的福寿鱼红烧,就是给你做的。再不想吃东西也得吃点啊,不然让你爸多伤心?”
安父也出声:“晚上那么长时间,不吃点东西怎么成?赶紧过来吃点。”
安以然没办法,走过去坐下。安以然跟安以镍坐同一边,正好是安以欣的对面。安以然一坐下,安以欣就摔碗,神情木讷,如死鱼一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安以然,无声的反抗着。那意思就是不让安以然同桌,死死的瞪着。
安以然同样看着安以欣,目光有些冷,没拿筷子没碰碗,面无表情的对视。
桌上气氛尴尬,照理说以往这样的时候安母会出声让安以然去房里吃饭的,可今天安以然自己没动,就那么跟安以欣杠上了。安父放下筷子看着两个女儿,安以镍也侧目看着,安母一脸的不高兴,顿了下出声道:
“以然啊,你看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