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上您的御辇虽是十六匹马拉的,可那也是马啊!如果给这群臭小子惊着了,他们自己摔了也就摔了,大不了大家伙儿回家挨老人两拐杖、挨老妻两梳子,可若惊着您,那算谁的?
福王愁得都顾不上欣赏自家幼子的英姿了,因虽只是口谕,到底还是圣旨,就是皇兄也不好驳回,只得巴巴到御辇外头求见,硬是磨得皇帝给这群小豆丁又配备了好些个身手极佳的侍卫方罢。
福王叹了口气,唉,圣旨没有收回的理,也只能这样了。只是仍担忧皇帝,见皇帝也没挥退他的意思,少不得厚着脸皮继续蹭御辇,倒不是老实谨慎的福王忽然骄横了,只是他提着心呢:这跟在御辇上,就是真让那群臭小子惊着了御驾,自己好歹还能给皇帝做个肉垫子,到时候不拘闯祸的是谁,自己求情也才好说话不是?
皇帝不问也知道兄长的心意,暗暗摇了摇头,只不好和他说贾敬的能为,只好指着因大皇子水清去给豆丁们充当考官,就从略后的地方策马上前、护卫在御辇边上的贾代化:“兄长放心,这老小子别的不行,护着朕是没问题的。”
福王比皇帝还大几岁,虽说在皇帝被现在的太后抱养之后,就不怎么好和这个弟弟亲近,更早前却没少偷偷照顾这个生母早亡又被生父遗忘、自个儿孤零零居住在景福宫侧殿的弟弟,也少不得偶然见着当时那个还会偷偷哭鼻子的小娃娃,和还是普通侍卫的少年贾代化之间的互动,也比其他人知道,皇帝当年出花时,因还不是皇帝,太后也不过刚被先太皇太后说服了抱一个幼子“引子”——
太后那时还一心想着自己生个儿子呢,对于养子能有多好?不过是看着他不至于饿着冻着,偶尔兴致起了当是廊下挂着的八哥儿,招来说说话罢了。
等到皇帝幼年出花,跟着护卫的就是贾代化,自愿陪着护理的嬷嬷就是贾代化的生母……可完全没贾代善什么事儿。
——是以福王不管皇帝对贾代化如何,赏赐没对贾代善的招眼也罢了,常常另赐些特制小鞋也罢了,他可从来深信,贾代化在皇帝心里,绝对与众不同的。
因此以超品亲王之尊,也不管平日里和众多文臣武将避嫌的姿态,当着皇帝就笑眯眯地对贾代化点了点头,又对着皇帝笑:“圣上亲选了节度京营的,自然是极好的,臣不过杞人忧天罢了——圣上就只当是赏臣个位子,这里看着太子殿下的英姿,可比臣自己车上的清晰不少。”
皇帝促狭追问,兄长是看的朕家小保成的英姿呢,还是看得小水洺?
福王低头捻须,自然是两者都看的。这赛马小事,不论君臣,太子殿下固然英姿勃发,水洺也好歹没摔着,总是大幸。
皇帝哈哈大笑,这个皇兄就是这点好,平常固守君臣之别,偶尔没外人的时候也不介意让朕享受一下兄弟情义,却又从来极有分寸的不拿兄长身份和自己要求什么……
一回头,又见着自家已经不那么汤圆了的汤圆儿,乐颠颠地骑着小马大步奔来,在御辇前十步之地方勒住马,竟也稳稳站住,丝毫不曾冲撞御辇分毫。再听得小太子毫无芥蒂地夸奖赛马中夺了魁的水润,又听得水清夸奖弟弟这一手恰到好处的骑术……
啊呀呀,朕的储君有容人雅量,下一代的贤王看着也不比福皇兄差,果然啊,老师傅没说错,自己实在是个有福的。这样的兄长,这样的儿子,就是汉武帝打残了匈奴赫赫武功,也没得这样的半分福气呢!
又一转头,是一身甲胄的贾代化含笑的桃花眼儿,皇帝心里越发高兴,因此御驾还没出京畿所在,就接到了东边儿报来的倭寇再次犯边,皇帝也没怎么生气,反正这十来年东边儿沿海地区布置得还不错,虽然水军仍不如倭寇来去自如,但对付对付胆敢上岸劫掠的倭寇是没问题的,渔民们平日也常会跟着水军训练,起码自保……
只是到底难免有些心烦,这倭寇和打不死的蟑螂似的,虽威胁性没瓦剌大,到底烦人得很!皇帝对于不将瓦剌的问题留给汤圆儿烦恼还有那么六七分把握,对于倭寇……竟是连三四分都没有,可不烦人?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无责任番外吧,心情不太好,写不出有爱小剧场】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在灵珠子还只是女娲宫里照明用的灵珠子,而贾敬也还只是个赖在师傅怀里撒娇撒赖的小混沌时……
师傅要闭关,大师伯要炼丹,可怜没人爱的小混沌只好黏着二师伯,一道儿去了女娲宫。
好在女娲到底是圣人,就算对原始胸前那一团子不断蠕动的衣襟怎么看怎么眼熟,也能忍住不太注目。可小混沌忍不住了。
啊啦啦,那墙角挂着的小珠子如此圆润,打滚,好想和它一起打滚哦~
小混沌也果然就在原始怀里滚啊滚,最后自以为悄悄儿地滚了出来,四肢紧缩,大尾巴团紧小脑袋,假装自己真的是颗小毛球,一路滚啊滚,就滚到了墙角边儿,然后非常不符合凡人科学常理的,从墙根往上滚去,一路滚到灵珠子边儿上,黑豆眼从大尾巴毛毛缝隙里偷偷往外瞄了瞄,很好,二师伯还在和小师叔说事儿~
小混沌傻乐傻乐地滚起灵珠子,最后玩得起劲儿,小脑袋小爪子都不藏了,追着灵珠子滚来滚去,恰好凡间人皇前来参见女娲,一看立马o(╯□╰)o不过此后人间却慢慢发展出追着珠子跑的舞狮什么的,却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