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记谋划着玲珑的秘方时,满堂红已经开始陆续流入其他县网游之天下无双。不少其他县的酒商眼馋利益,也悄悄前来要求合作。
玲珑在每个县只选一家销售商合作,不但要求酒行规模,老板为人厚道也很重要。短短几个月时间,玲珑酒坊的酒遍布了利州十二县,除了庆云县校园全能高手。
出门打听的瘦猴回来了,说他姑父家亲戚里正巧有人在赵府做工,那亲戚说赵府的有些管家都在私底下抱怨买不着满堂红。
关于赵宣,那人很了解,因为他婆娘是内院妈妈。
赵宣的生母是通房丫头,育有一子两女。其母在怀孕期间曾数次遇险,可赵宣还是生下来了。之后两年又连生二女,还算风光。不料后来却突然因为毒害家主被送官问斩,死得不明不白,当时赵宣才八岁。也因这个,赵宣并不得宠。之所以让他接触家业,只因为他和利州首富千金有些来往。
前年,赵大跟人打赌输了,履行赌约欲将十三岁的庶妹给人作妾。赵万海夫妇虽责罚过赵大,但因对方是利州巨富公子,所以并未毁约,以至十三岁的姑娘绝望自尽。
现在,赵宣只剩一个十岁的幺妹,性情懦弱,在内院没少受欺负。
另外,瘦猴还打听出一个惊人的消息:赵记的酒向来以用泉水自傲,然而其实早在三年前,赵家祖传的白云山上的那处泉眼就已经干涸。
“少东家,这倒是个好把柄。”荣可凡道。
“嗯,还真是个好把柄。”
“少东家,俺已经许给了那个亲戚银钱,让他跟他婆娘留意着,只要赵家有动静,他就会通知俺们。”瘦猴伶俐地道。
“做得好,明儿去三号工坊当组长吧。”
“是!谢谢少东家!“瘦猴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天福二十六年秋,肃亲王拥兵作乱,以青州为中心,于西南占地为王。圣上龙颜大怒,封墨贵妃之兄、世袭镇国公墨翟为征西大元帅,领兵围剿叛贼。
这场仗足足打了一年半,期间,荣孝侯之子玉霜天和幽王水流觞九死一生,军功卓越,大捷后龙颜大悦,将二人从六品校尉分别升为从三品云麾将军和从三品归德将军。
由于青州临海,是水流国最大的产盐基地,打仗时道路不通,因此这一年半,盐价一路飙升,民怨载道。
秋收时节,农村家家户户都很忙。玲珑酒坊同样很忙,黄昏时分,玲珑正坐在出酒室里抽查新酿出来的酒的质量(其实就是在品酒),正在这时,荣可凡和豆荚呼哧呼哧地抱着两大包桂花进来,小心地放到一边,报告:
“少东家,你让采的桂花都采好了。”
“山里的桂花全被我们摘了。”豆荚补充。
“嗯,辛苦了。”
“少东家,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采桂花了吗?”荣可凡问。
“为了扩展市场。”
“啊?”
“说白了,就是咱们现在生产的这些酿造酒里,满堂红属于中下级酒,花雕属于中上级酒,今后陈年花雕会成为高级酒,可其中最大的那一块市场,是贫民能喝的酒。利润相对小,但可以薄利多销。所以我要做一款成本尽可能最低,但却可口的酒。”
豆荚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指着包袱:“就用桂花?”
“呃……”玲珑眨眨眼,“我会考虑的。”
豆荚和荣可凡紧盯着她,玲珑耸耸肩:
“好吧,其实也是因为我想喝!不过桂花稠酒酿出来后,我只留两坛,多余的就让郭老板全卖出去,多划算,无本买卖!”
“姑娘显然没将我们这些人工成本算进去!”豆荚抱胸,翻了个白眼。
“啊呀,大家都是自己人,干吗计较的那么清楚嘛!”玲珑笑着打哈哈。
豆荚扁嘴,但和荣可凡的感觉却是一样的,在听到她说那句“自己人”时,心暖暖的。
“对了,姑娘,我白天上山时,路过地里,远远地看见胡花婶跪在地里嚎,也不知在嚎什么。”
“你知道吗?”玲珑问可凡,荣可凡摇头。
“姐!”敏豪快步跑进来,道,“娘叫你回去!”
“干吗?”
“不知道。胡花婶来了,在娘那屋里哭了好一会儿,娘就让我来叫你了。”
玲珑努努嘴,不明所以,但还是回家了。
堂屋里,胡花婶坐在炕上,眼泡肿肿的。见玲珑进来,她噌地从炕上跳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地道:
“玲珑啊,你帮帮婶子!你可得帮帮婶子啊!”
“胡花婶,你这是干吗?坐下说,到底咋了?”
“胡花姐,你快坐下,别着急!”潘婷说,又道,“玲珑,你也知道,你胡花婶的四亩地每年产的白薯都会运到西边去,可今年因为打仗,路不通,没人来收,白薯又太多了,还剩下好多卖不出去,你看你能不能想个办法?”
玲珑一愣,想了想,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胡花婶本来以为玲珑在村里本事大,能出点好主意,可如今希望破灭,顿时捂住脸伤心地哭起来。
卖不出去,成本收不回来,就没本钱再种别的,她全家该咋办啊。况且白薯再易储存,也架不住过长的存放时间。他们家才三口人,也不可能都吃光,早晚会烂掉。
“玲珑,真没法子?”潘婷同情地安抚胡花婶,问。
玲珑摇头:“数量太多了,谁家能买那么多。再说白薯本来就不好卖,也就西边那些人才愿意收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