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十分良婿。
住院部二楼的书报栏前,秦勤意外的碰到了戚裳儿,她一个人看着书报栏默默的发呆。以至于秦勤出现在她身边多时,她依旧没有发现。
直到秦勤轻咳了几声后,戚裳儿才缓缓的回头。让秦勤有些意外的是,戚裳儿并没有看他,而是若有所思的望着二楼通向三楼的楼梯。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秦勤略微有些尴尬,他在望了一眼书报栏后主动说道:奉天晨报真的很受欢迎。看来,来晚的并不止是我自己。
戚裳儿勉强的笑了笑:不知道大家是喜欢穆迪的文章还是关心艳丽的生死。
两者都有吧。
你认为艳丽该死吗?
该死的人不一定死,该活着的人却不一定活着。
看来你很同情艳丽。
秦勤苦笑:可惜,我不是法官。
戚裳儿眯着眼睛盯着秦勤,秦勤一脸坦诚的迎向戚裳儿的目光。良久过后,戚裳儿丢下一份奉天晨报后,转身离开。
秦勤没有立即阅读那份报纸,他紧走几步到了窗前。
窗外,戚裳儿的步履缓慢而悠闲,阳光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那样的迷人。就在这时,戚裳儿忽然举起了自己右手,在阳光的照耀下,她右手无名指上那支红线做成的指环发出了如黄金般耀眼的光芒。
陈进、汪清一同驾车去往许元的工作室,因为今天是他们和夜叉约定的日期。
汪清看了一眼坐在车子后排的陆优,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继而,这种疑惑又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中午的阳光透过车子的玻璃窗洒在陆优的身上,这个孩子,微闭着眼,似乎在看着远方……他没有察觉到汪清正在注视着他,眼中没有一丝的波动。
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在汪清眼中,却在自然不过的被她称之为男孩。因为在她的眼中,这个孩子是那样的天真、稚嫩。你可以说他很干净,活的很干净,但却并不能说他成熟,又或者说他是一个男人。
也许他一直在等待由男孩到男人蜕变的那一天。
然而,当汪清回眸的刹那,当她在内心称陆优为男孩时……对那个她称呼了无数次的称呼,汪清第一次有了疑惑。
陆优还是那个陆优,眼神落寞而伤感,无论什么时候望去,都似乎在想着什么……一米八的身高配上那副消瘦的身体,无论坐在哪里,都不会给人一种高大的感觉。就像是他的人。也许原本该大放异彩,又或者被世人瞩目。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依旧平凡而普通。
可惜,于敖不在。如果他在,他一定会说:这种感觉不像是他的人,而像是他的刀。之所以平凡,只因刀在鞘中。
汪清的目光一寸寸的在陆优身上收索着,找着这个男孩的变化,直到一抹闪光刺痛了她的眼。
那是隐藏在陆优头发中的一根白发,定眼望去,一根、两根、三根……这个刚刚还被汪清称之为男孩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头上多了许多华发……
原来痛才是由男孩到男人转变的捷径。看着那双忧郁的眼,看着那些似乎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一根根白发……
若无缘,六道之间,三千大千世界,百万众生菩提,为何与我笑颜独展,唯独与汝相见?
若有缘,待到百花灯节之后,三尺之雪,一夜白发,自此无语,为何却只有死灰,没有复燃?
是什么能让一个男人一夜白发?犹如三尺之雪?不知不觉间,汪清已经沉醉在这犹豫的伤感中……
可惜,于敖不在。如果他在,他一定会说:扪心自问,谁能做到,任他支离狂悖,任他颠倒颇僻,他自八风不动。他自心如磐石。
此刻,那个满头华发,眼神忧郁的男子却忽然从兜里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后,男子蜷成一小团,然后一只手捂着话筒,目光中满是怜爱的惊恐。
看着这大煞风景的一幕,汪清俏眼含笑转过身去,透过后视镜玩味的看着陆优。
身后不断传来陆优那故意压低并伴着些许畏惧的声音。
喂……
说话声音小?
我是在外面办事情那。事情?当然很重要。不……不……当然没有接听你电话重要了。
和几个朋友在一起。男的,当然都是男的了。我保证,真的一个女人没有。
让她们接电话?
听到这里,汪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儿来。
他依旧是那个大男孩不是吗?直到这一刻,汪清忽然发现,他喜欢这个样子的陆优……即便他像一个孩子……
放映厅内,许元紧挨着放映机一张张的放着图片,夜叉坐在许元的下手边,依旧如一个教书先生般一言不发。
图片是一张张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尸体照片:我们手中的尸体{部分}分别属于三名不同的受害者。胡大军、李小丽、高乐。其中胡大军的尸体只有躯干。李小丽的尸体相对完整,除了丢失的右臂外,其余的都在。高乐的尸体除了头部外,其余的部分都在。
三个被害人的被杀方式基本相同。说到这里,许元用眼睛瞥了一下夜叉。这个细微的动作被陈进看在眼中,就在许元想继续讲下去时,陈进忽然说道:你们好像有分歧。
许元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分歧是什么?
许元又看了眼夜叉,愤愤的说道:凶手数量的分歧。
汪清的双眼猛的一凝。听到这个消息,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果凶手真是一人以上,那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