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季晴并没有回段府,一个人,去看安季雨了,山上四面迎阳,杂草横生,安季晴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杂草拔开,开出一条小路,她去过去,手触到冰凉的墓碑上,指心清凉,看着看着,这看红了双目。
有时候,死,的确是一种解脱,万念俱灰时,或深思不能自控时,安季雨就是后者,安季晴坐在地上,靠着墓碑,小声的说着话来,“姐,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我很傻,可是,你比我更明白,在爱情里面,感情永远站在理智的前面的,如果,我背弃你的承诺,丢下娘,你会怨我吗?”
“你多好,为爱徇情,就当我做回好人吧,好吗?说句实话,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就算北国没有了我,也没有任何人会为之一颤的,可是,风涯不同,他还有那么多亲人,他舍不得死,他放不下,放不下娘,放不下风离,风仪,还有他的那些莺莺燕燕,也有那么多人,放不下他,姐,我就最后做回好人,你,不怨我,好吗?”
安季晴说着说着,声音沙哑,泣不成声了,闭上眼眼,清泪夺目而出。说真的,如果可以,她是多么不情愿,代替段风涯搭上这条命,可是,一想到从此与段风涯,阴阳相隔,她的心,就开始撕裂的痛,痛到着实没有了力气活下去,可能,从她来到这里,就注定,只是段风涯的附属品。
不知不觉,哭累了的安季晴,睡着了,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夜已经黑下来,寂静的夜,让人有种想抱着自己痛痛快快哭一场的冲动,可是,安季晴已经哭够了,她站起来,由于久坐而双脚麻痹,久站了少顷,才能自如运动,舒展筋骨,摸索着下山。
站在路中间,安季晴脚下迟疑了,前走,是段府,左走,是安夫人住的地方,轻轻的吐口气,安季晴向在转了。
安夫人和霓裳已经歇下,安季晴扣门,霓裳掌起灯开门,脸上全是惊讶,“二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不知为什么,突然我想你们了,我就睡不着了,今晚我们一起睡,好吗?”安季晴荡开笑脸,迷惑的灯光下,也只有她自己才知,笑中已是泪,霓裳含糊不清的点头。
安夫人似乎听出了安季晴的哽咽,一整夜,就只抱着安季晴睡,喃喃细语,说什么,女子出嫁从夫,凡事不要太要强,做事得留一步,才会有后路,段风涯虽然对安家不义,可终究也是个好人,说到底,还是安家欠段家的绝世高手在都市。
安夫人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漫漫长夜,安季晴一夜未合眼,不得不承认,做好这个决定,唯一对不起的,便是安夫人,家散人亡,安夫人,一个已过半百的孤家寡人,她该拿什么勇气来活下去呢?
早上,安季晴没有勇气向安夫人辞行,只是特意找了箫沐,箫沐怔怔的盯着安季晴,压根看不出,她一大早的,神情凝重的来找他,到底所为何事,“季晴,发生什么事了?”
“箫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没办法照顾我娘,你能不能答应我,帮我照顾她,就像是你亲娘一样,好好侍奉她终老?”
“我还说是什么事,我一直都把大娘当是亲娘了,”箫沐温声的应着,似乎声音一大,就会弄惊了心不在嫣的安季晴,“季晴,很快,我们就会一起照顾大娘了,别担心,凡事都会有转点的。”
安季晴抬目,触及到箫沐无限温柔的目光,淡淡而笑,“我知道,你一诺千金的,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真的放心了。”
安季晴说完,转身离开,一旦逗留久了,她会舍不得,这本不属于她温情,她既不是这个世界的,一切关于安季晴的东西,她都不该有所留恋,包括,生命!
小颜昨夜一夜守在安季晴的房里,这都日上三杆了,还不见安季晴回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安季晴一夜未归,无疑是更有行为不检之说了,小颜担心这个之余,更多的,是担心安季晴的安危,毕竟,一夜未归,一言没留下,在屋内度着步子,时间越是过得漫长,小颜只好去找刘夫子,安季晴是见了刘夫子之后,才不见的。
小颜一见到刘夫子,就急得张口问,“夫子,昨天你和五夫人都说了什么,昨天到现在,夫人还没见人影呢!”
殊不知,垂帘下,刘夫子正在和段风涯说着他的病情,段风涯站出来,“你的意思是,五夫人,她昨天一夜未归?”
“少爷,是,是的!”小颜唯唯喏喏的点着头,也没敢抬头看段风涯,大气也不敢喘。
段风涯深吸气,镇定内心的波动,“夫子,你和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说了我带师兄来了。”
“然后呢?”
刘夫子收眉,段风仪的婚事就到了,林微音的事,他还没有打算和段风涯说,所以就说了个谎话,“还说了,少爷可能只有一年的命了。”
段风涯喉咙哽咽,没有说什么,就出去了,刘夫子主瓣,是实话,他不知道,他在怨安季晴介意他的生死,还是在怨恨安季晴,一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夜未归。
段风涯怨气冲冲的走出前厅,在转角,正好和安季晴碰到了一起,头还未抬就吼,“谁呀!”
安季晴正视段风涯,心里百感交集,“季晴就让你这么不耐烦了么?”
“安季晴?”段风涯双目瞬间狠唳,“昨晚去哪了?”
“去哪了,重要吗,反正,你也要休我了,在你休我之前,我没做伤风败俗的事,就够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