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拉安季晴在一亭子坐下,习习和风,却没能让安季晴舒心。
皇后笑意浅浅,“季晴,看你,堂堂一个三品诰命夫人不说,还是滇城,富可敌国的段家媳妇,首饰也没一件,这不上让人家笑话吗?”
“让皇后见笑了,季晴习惯这样了,头上太多东西,季晴会觉得是种累赘。”
皇后抿嘴笑着,从头上取下金钗,这是一支纯金的钗,钗珠是镶着一颗煜煜生辉的红宝石,精致之余,又十分名贵,“本宫这支钗也戴了大半年,也腻了,看挺合适你的,就拿去吧!”
安季晴虽不懂这些东西,但看着红宝石发着暗红色的光圈,也知定是非常贵重的物品,忙跪下,“皇后,如此重物,季晴当不起,皇后心意,季晴明白就好了!”
“不明白,你不明白。”皇后扶起安季晴,亲自把钗插入安季晴的发上,双眉收起,笑起来却给人一种距离感,“季晴,本宫给你的东西,你就好好收着,还好,记得本宫今天和你说的话,凡事不能总是看表面,有些人的话,是不可信的,你别看贵妃今天和你有说有笑,宫里的女人,豆腐嘴,刀子心的大有人在,你看她对你变脸那么快,还不是因为皇上现在挺看好段将军的。”
“皇后的话,季晴谨记在心里了,相公应该也没想过会回朝做事,和贵妃娘娘,季晴和她不会有太多的碰面的,如果真会碰上,季晴一定记得皇后说的话。”安季晴顺皇后意的应着,而心思,早已搁浅在无边深处。
皇后说,宫里的女人,豆腐嘴,刀子心,说得一副凛然正气的样子,她似乎忘了,她也是这宫里面的女人,而且,她还是后宫之首,安季晴想到这里,身体抖了一下,目光透过层层绿树,落在贵妃娘娘身上,远看,他们在谈笑风生,笑意姗姗。
出了皇宫,安季晴从头上取下珠钗,揣入袖口,多余的东西,放到头上,是累赘,那如果是多余的话,放在心里,就不更是累赘了?
段风涯揽过安季晴的腰,“皇后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啊!”
“你从宫里出来,就心不在嫣了,还说没有,你真当我是瞎的?”
安季晴轻笑,“瞎子没你长得帅气。”
“会耍嘴皮子,就是有事啦了,和我说说来着,是不是关于我的?”段风涯不笑而面色严谨,增大手上的力度,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
安季晴低眉,“风涯,皇上是不是想让你进朝做事?”
“皇上有这个意思,不过我没答应他,我向来都只做我喜欢的事,不习惯受命于是,莫不是,皇后她?”
“也没有啦,皇后大体的意思就是,如果他日你得圣恩信,我肯定是妾凭夫贵了,那个时候,我只要不和贵妃娘娘为伍为猖就行了一介匹妇!”安季晴咧嘴,说得无关痛痒的,皇后也太过未雨绸缪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段风涯进朝为官,那他的身份,也只是臣,而她,只是臣妻,她,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段风涯捏着安季晴的鼻子,“你呀,说话都不注意用词,就你这句话,为伍为猖,已经可以得罪皇后和贵妃了!”
“反正我知道你不会出卖我。”安季晴眨着眼睛,调皮的说着,脱离段风涯的的手,活奔着把背影留给段风涯。
人生诸事,如若未能让自己开心释怀,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把它当一回事,假装其实是一点都不知情的,只有那样,才会活得糊糊涂涂,但过得,实实在在。
段风涯把这些天的账簿粗略看了个遍,夜已渐深下,安静的书房只有微弱的烛光在摇曳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倦意生起,脑海里闪过安季晴娇俏的身影,他嘴角上扬,所有倦意都没了!
段风涯取了两壶陈年女儿红,直接跑去找刘夫子,刘夫人正在为刘夫子量身裁衣,这么多年来,刘夫人跟着刘夫子,东南西北的走,毫无怨言,就连分娩时,也是在室外,在恶劣的环境下生下一女婴,但刘夫人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悔话,这让段风涯总觉得,一辈子那么长,人的一生,是不是都该会有那么一个人,对他不离不弃,才不枉活了呢?
“哟,少爷来了!”刘夫人转身,见段风涯,温声脆语,人老声不苍桑,然,看到段风涯手上的酒时,明显有了点不和,“少爷,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老喝那么多沉醉酒,怎么和这老头子一样嗜酒。”
段风涯讪讪的笑,把酒往后面缩了缩,“又让夫人你逮住了,好吧,风涯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不找夫子喝酒了!”
“最后一次,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啊,你们聊,别聊太晚了!”刘夫人冲段风涯笑着说,慈眉善目,然后从刘夫子身边走过,进了入去。
刘夫人前影才走,刘夫子的酒瘾就原形毕露,“少爷,你拿了什么好酒,好香哦,未揭塞,酒香就满屋飘了。”
“当然是好酒啦,我什么时候给过你的酒,是下不了肚子的。”段风涯把一壶酒丢过去给刘夫子。
刘夫子接着,喝了一口,意犹未尽的叹着气,“陈年女儿红,少爷,你收了好多年,都舍不得拿出来喝,上一次也只是上等的竹叶青,今天怎么了,不会是有事相求了吧?”
“那如果我把你卖了,这酒,你还喝不喝?”
“喝,当然喝,宁为美酒死一回!”刘夫子捋起胡子,嘻着笑脸说。
段风涯横身躺在椅子上,双脚自然的搭上椅子,“夫子,还记得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