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终是情在做怪,有话说,最凉的不过是人心,最热的,又何尝不是人心呢?
安季晴带小颜回到念风堂,小颜有点拘谨的站在那里,挤着衣角,毕竟,她第一次见这个女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要自己过来帮忙。
安季晴拉着小颜的手,放在手心,温和的笑,“小颜,刚才在段府,你为什么说,不想再侍其他主子了,来这里,我们还可以做姐妹,待遇不会比在段家差的。”
“唐姑娘,你严重了,小颜没有别的意思。”小颜连忙抽出自己的手,怯怯的后退了两步,“奴婢以前服侍惯五夫人了,经想起起她,没办法全心全意对一个主子,还望唐姑娘谅解。”
“小颜,你,很想五夫人吗?”安季晴轻轻的问,她的话,像一阵风,吹过小颜的耳边。
小颜抬头,圆圆的脸扬着一丝给人舒心的笑,“说实话,这三年来,奴婢并没有很想五夫人,每天进去打扫五夫人的房间,都觉得,五夫人还在,记得一开始,五夫人就和奴婢说,人间最美好的东西,如果毁了,那就是香消玉殒了,奴婢一直觉得,五夫人就是那个最美好的东西,所以,在心里,五夫人,还在。”
安季晴眼睛微微湿润,回滇城那么久,也就在小颜这里,证明,自己曾经来过,在小颜这里,才得到了一丝如饥若渴的思念,这丫头,单纯得,让人心生暖意,也让人,莫名心疼。
“那小颜,你看看我是谁。”安季晴说着,伸手,揭下白色的面纱,光洁的脸,盈盈的笑,清澈的眸,那么真,那么明彻。
小颜张着口,右手掌张开着,放在口上,睁着大大的眼睛,身体连同唇一起抖擞,声音都颤粟了,“五……五,五夫,夫人……”
“傻瓜,不就是我啦。”安季晴抱过小颜的头,喃喃细语,“小颜,谢谢你,对么对我,不过,傻瓜,人是不能活在过去里面的,反事总得往前看,以后不许再这样了,那你愿意留在念风堂帮我了吗?”
“嗯,嗯,嗯嗯。”小颜在安季晴的肩上,用力的点头,退出安季晴的怀里,擦着眼睛,还有点惊魂未定,“夫人,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
小颜一脸天真,她说,回家,家,于安季晴而言,不是一座空屋,也不是一屋子的人,而是,一座房子里,住着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所以,她早已无家可归回到唐朝当王爷。安季晴安抚完浊颜后,细细叮嘱她,“小颜,以后,我还是唐依,你可以叫我唐依姐,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还活着,你懂么?”
小颜虽然不明白,还是很乖巧的点头,安季晴的死后重生,的确让意外之余,又深深的震撼了。
如段风涯所说,念风堂前的那两句话,在滇引起了不少骚动,缘于背后有段风涯在,没有人敢公然为难念风堂,后来,就是各种奇难杂症,在念风堂,不停的上演,这些,都让安季晴给治好了七八成,再加调节,便可。
经这么突如其来的折腾,安季晴的名声就打响了,有人戏说,滇城有唐依,不怕活不长,从此念风堂便门庭若市。
刘夫子从外面出诊回来,前前后后,就几天,滇城就出现了奇医,对于他来就,是件神奇的事,再者,还是个女的,他兴致勃勃的找到段风涯,恰好碰上段我涯和段风离正在对弈,两子相争,不分伯仲,胜负难分。
刘夫子观察着棋盘,幽幽的一笑,夺过段风涯的白子,放下,黑子一下子陷入了窘境,段风涯轻狂的笑,“夫子,姜还是老的辣。”
段风离不服气的嚷着,“夫子,不是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么?”
“我就想和你们打听个事。”刘夫子在中间坐下,认真的问,“滇城有唐依,不怕活不长,这可是真的?”
“我就知道,你这脑袋瓜子,一天到晚,就只装着医术,药物了,真不知道,刘夫人对着你这么多年,怎么就不枯燥了。”段风涯嘿嘿的笑着说,并没有立即回答刘夫子的好奇。
“风涯,你知道夫子这人,就别逗他了,”段风离淡笑,“夫子,说句实话,我对唐依这人,不太熟悉,不过她的医术,看上去,好像和听上去的,真的是那么一回事,而且,医德也不在话下,你就,就这么一个人,好像从天而降的样子,你是不是也想会会她?”
“等一下,等一下。”刘夫子瞪着眼睛,扫了一眼段风离和段风涯,“风离少爷,你这话听上去,我怎么听着,挺别拗的,你的意思是,莫非,想借我帮你看看她的来头?”
“夫子就是夫子,说起话来,也明明白白,没错,学医就像我们池武一样,总会是师出有门的,我想让夫子看看,唐依,师出哪里,应该不算太难吧?”
刘夫子拂着胡须,脸色沉凝了一下,“这个,应该挺难的。”
段风涯打个呵欠,伸着懒腰,慵懒的说,“你们聊你们的,我去看女儿了,反正,你们要查就查,反正,我并不怀疑唐依。”
看着段风涯的背影,刘夫子纳闷,“风离少爷,这次回来,我怎么觉得,少爷不一样了,爱笑了,也没那么的冷冷冰冰了。”
“从唐依出现,风涯就慢慢多话了,我知道,这样是挺好的,可能也能让他走出三年前的那个阴影,我就怕唐依,会是,来者不善。”段风离的目光,停在黑暗的夜,像个漆黑的无底洞。
一方面,唐依是段风涯的故交,然,他们的认识,是从南平一战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