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级武者,五感极其敏锐指南剑。一些人甚至能产生诸如天耳通,天眼通等神奇的神通。
而巩豹的神通就在他一双耳朵上,也就是传闻中的天耳通,虽没有传说中那等聆听天地万物的夸张本事,但听风辨位这等小把戏却是不值一提。
此时在他的耳边,那道本来已经被他闪躲开了的恐怖拳印居然在后面绕了一个圈又折返了过来,凄厉的破空声响在耳边有如惊雷般轰鸣。而且正以着恐怖的速度向自己背后袭来。
如此诡异的情况在他的武道生涯中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饶是以他数十年来修炼的心境也是泛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而在外面观战的赵强亦是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携着惊天之威的一记拳印快速飞向巩豹的后背,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巩豹到底是临敌验极其丰富的极道强者,只见他意念一动,身上的原力全部向背后涌去,打算硬抗下这一击。
“轰”
硕大的金色拳印有如万钧重锤般狠狠的打在了巩豹的背后。他身上那凝聚在一起的原力光芒顿时一阵急速的闪烁,似乎有着随时破碎的可能性。而他整个人更是如遭雷击,当下一口殷红的血雾喷洒了出来。
金色原力化成的硕大拳印,莹白原力化成的小盾。交击在一起霎时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恐怖的气机向四周弥漫了出去。偶尔还可以听到嘈杂的喊叫声的囚室中在这一刻似乎也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
或许是一瞬,也或许是很久。
相持不下的拳印和小盾突然轰然一下齐齐炸裂了开来。化成一股强烈的劲风向着四面扩散开来。
远在室外的赵强看着那冲击过来的气浪,脸上骤变,下意识运起身上的原力护体。但饶是如此,他也是蹬蹬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而此时没有了原力护体的巩豹在这气浪的冲击下,身形再次猛烈的晃动了下,几丝血线从嘴角无声的淌下。
尽管判断失误,但巩豹却并打算就此收手,而是借着这冲击的气浪以更快的速度飞向了陈道勤。一双粗糙的鹰爪上涌现出微弱的原力波动,带起一拨爪影向陈道勤全身笼罩过去。
不到最后,绝不轻易认输。哪怕已然颓势,也要拼到最后一刻。
这就是当年的鹰爪王,当年威震东北三省的盖世豪杰。若非这种执着,当年的他就算不敌,也绝不会被擒住。同样,若非这种执着,只是贫民出声的他也绝不会打下当年那偌大的名号。
“一饮一啄,本是天定。”巩豹低声呢喃了一句,本已显颓势的鹰爪莫名增添了几分气势。筋络中那剩下不多的原力尽数向双爪上涌去。
“何必呢?”
陈道勤轻叹一声,他自然看出了巩豹已是到了樯橹之末,刚刚那一下重击虽然没让他受到重伤,但却将其全身的原力耗了大半,如今这一招虽然看似依旧凶猛,但也只是最后的全力一搏而已。
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位当年的东北王,陈道勤心中是怀有几分敬佩的。虽未出生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体会不到当时的残酷环境。可对于这样一个为了民族大义而慷慨亮剑的英雄豪杰,他多少有几分感激。若没有他们的舍生忘死,又何来如今的和平安定?
陈道勤挥出去的拳头力道收了几分,就算巩豹当年有过什么其他罪过,他都不想让这位人雄最终倒在自己的拳下。
“嘭”
一声闷响,陈道勤的拳头在漫天爪影间准确无比的打在了巩豹的爪间。
劲气四散开来,陈道勤蹬蹬退了两步,而没有原力护身的巩豹则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再次在空中洒下一蓬血雾。
“哐当”一声,巩豹的身子重重砸在了那粗壮的钢筋囚柱上,然后颓然倒地。
对于地级武者来说,这样的撞击力度顶多只能让他轻伤。不过巩豹却没有再次爬起,不是没有动手之力,而是他已经选择了放弃,选择了认输。
“前辈,承让”
朝巩豹抱手示意,陈道勤转身走出了这间囚室。这间困了一个人,一颗心的囚室。
赵强看着淡然走出来的陈道勤,看着他身上那尚未收敛的金芒,感受着此时他身上传出来的那沛然莫挡的强者气势。赵强知道,他,或许悟到了什么?
“回去告诉萧乾,就说我巩豹服输了,无论他打算如何处置我都可以。我只是想再出去看看,看看那片曾经烧焦故土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这样,我就算是闭眼也心安了。”
低沉的话语传出,像是放下了什么,又像是记挂着什么?这个一生执着的东北王终于服输了。
当年鬼子的威逼利诱没有让他服输,当年新政府的招揽打压没有让他服输,当年那将他打倒的强者也没有让他服输。长达半个世纪的牢狱之灾依旧没让他服输。可在今天,他选择了认输。
赵强悚然一惊,没想到居然从这位口中听到了“认输”二字。如果说这间囚室中还有那么几个让他敬佩的武者的话,那无疑巩豹绝对是其中之一。
他当年的英雄事迹,他的执着,他的武道精神。这一切都让赵强敬佩。就算他当年有些不光彩的经历,但数十年的牢狱生涯也足以抵消了。
赵强也知道萧乾曾动过将他放出的念头,想要的无非也就是这么一句服软的话。可结果却是……他依旧在这儿呆着。
身上的粗布长袍在刚刚的交锋当中已是破烂不堪,长及腰间的花白头发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