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皇宫都弥漫在一片血气之中。

东方卜在这样的血腥中,在云止的全力辅佐下,终于登上了皇位。

右派在朝堂的势力,一夕间被彻底打压。不过,宫宸戋独揽朝政多年,权力遍布整个东清国。虽败,却依然难以撼动。

东方卜登基的第一件事,自然是为东申泽大办丧礼。

再三日后,边境处传回来的战乱折子,几乎在御书房堆积如山。为此,东方卜在对付宫宸戋这个问题上,显得有些迟疑。若是趁机一具歼灭宫宸戋的所有势力,那并非是一件小事,少说也至少得几年的时间。而这个时间面临着三国的大军压近,并不是明智之举。可若不铲除宫宸戋的势力,便每日如芒在背,不得安生。

宫宸戋如今,暂居府中。自新皇登基开始,再未踏出府门一步。

东方卜并未废除宫宸戋的‘右相之职’,只是暗中一点点的铲除其朝中党羽,循序渐进。

云止的意思,当然是先全力对付三国。这个时候再内乱,等于自取灭亡。并且请兵,欲亲自出征。听说,南灵国的其中一员大将,正是封亦修。至于西楚国那边,七皇子已经登基,派出齐文静做军师。北堂国那边,依旧是皇帝御驾亲征。没想,都是一些‘老熟人’。

东方卜主意未定,直接驳了云止的请命,派了其他人前往。攘外必先安内,内不安,腹背受敌。可是,安内却必给外一个可乘之机。

——若是,直接杀了宫宸戋呢?

若是宫宸戋一死,宫宸戋遍布东清国的党羽自然很容易各个击破。

只是,谁人杀得了宫宸戋?东方卜心下暗暗思量着,步出御书房,在院子中站定脚步。若贸然再出手,没有绝对的把握,反会弄巧成拙,致使宫宸戋外面的势力群起而攻之。

·

云止离开皇宫,挥退了身后跟着的侍卫,独自一个人漫步行走在街道上。

因为还处在东申泽的丧期,街道上冷冷清清,任何的婚嫁都被迫延迟,所有喜庆的红色一律褪下。街道上,随处可见白色。皇城内的百姓,也还都陷在前几日的那一场皇宫政变中。尽管,并未殃及到宫外,但浓郁的血腥味盘绕在上空,天气阴霸难以化开。

云止一步步的走着,心中想着事情,并未看方向。

时至今日,将所有的事情,再从头到尾的重新梳理、串联一遍。最一开始,有人用了银狐引她前往北峰寨,邱霸天用她来威胁宫宸戋。原本想想,绝对很可笑,她怎么可能威胁得宫宸戋?那一日宫宸戋说,是花千叶设计的他。但是,对花千叶的这一点相信绝对是有的,不可能是花千叶。出现的背后之人也一袭红衣,那会不会就是那一个人?宫宸戋误将那一个人当成了花千叶?

如果是,那么,那一个人从一开始算计的就是宫宸戋,她在拿她来算计宫宸戋。

——难道,那一个人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宫宸戋在意她?

东方卜囚禁了云泽天与景夕之事,甚少人知道。自己要用银狐来找云泽天与景夕,行事小心谨慎、心思缜密的东方卜都没有察觉到,那一个人又如何会知道?而知道这一件事的人,唯有一个花千叶。花千叶不可能出卖她,那会不会是花千叶不小心说出被人听去了?

那一个人似乎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花千叶并不是会乱说之人,那什么人会让他说起?

火光电时间,云止的脚步,猛然顿住。尤记得那一日在山洞中,花千叶对冰棺内的花千色说,“姐姐,这就是我对你说起过的云止。”对,花千叶很有可能与花千色说。而邱霸天喜欢的人是花千叶的姐姐花千色。那一日花千叶说,他姐姐沉睡之事,邱霸天一直不知道,他也疑惑邱霸天怎么会突然知道了这一件事,然后要为他姐姐找宫宸戋报仇。

云止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仇恨,但单看当初花千叶要杀宫宸戋就不难看出一二。

如此一来,如果背后之人真是那花千色,红衣倒也对上了。能让宫宸戋都看错之人,除了她,恐也没别人了。

想到此,云止浑身一震。若能证明那花千色已经苏醒了,一切……这时,云止忽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站在右相府门口。

如今的右相府,已今非昔比。府门紧闭,门可罗雀。

一刹那,这三日来的一切,倏然席卷上云止的脑海。云止的脚步,止不住后退了一步。

旋即,云止一个转身便走,无法在这里多站片刻。记得,三年前的那一雪夜,自己也站在这里,只是情况与现在完全不同。

“若是我说,我只是与东方卜合作,想找到杀云泽天之人。如果我说,我之前回来时,便已经隐隐的察觉到、并且怀疑那一个人想对付的人其实是你,我更想马上找出那一个人来。你信么?”

·

右相府内。

凉亭之中,清闲的宫宸戋坐在亭子内喂着湖内的鲤鱼。往日里,倒是从不曾有这般闲情逸致。

东玄绪坐在亭子内练习写字,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宫宸戋。片刻,忍不住丢下手中的毛笔跑过去,小声的问道,“舅舅,绪儿以后都不可以再见云哥哥了吗?”

宫宸戋回过神来,自然知道东玄绪说的‘云哥哥’是云止,“你很想见他?”

东玄绪摇了摇头,但随即,又轻轻的点了点头,更小声道,“绪儿,绪儿喜欢云哥哥,可是母妃不喜欢云哥哥。”

这时,老管家快步向着这边而来,站在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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