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所有一切的陌生。他忽然开口唤住她,她诧异的蓦然回头。她怕冷,于是,每当她自屋外拍完身上的积雪走进来,他已然点燃了炭火。三年的时间,因为时机还未成熟,所以,他按兵不动,对她亦是差不多。可未曾想到,会出现‘落海’那一变故。不过,没事,等他坐上了龙椅……他要她。

——经三年的重用,朕深感东方卜能力实力都在众皇子之上。为了东清国的百年基业,遂决定,将皇位传给东方卜。

——钦此!

宣读之人,待读完最后两个字,立即单膝下跪。

身后的那一行东方卜一派人员,以及那些还摇摆不定的官员们,也纷纷屈膝跪了下来。

宫伊颜见此,不怒反笑。红唇上的一丝细微弧度,稍纵即逝,不容人察觉。云止如今,摆明了就是站在东方卜那一边要置宫宸戋于死地。如此,宫宸戋还会喜欢她吗?但口中却是怒声道,“左相,你假传遗诏,可知是欺君大逆不道之罪?”

“本相这些日子,一直与皇上在一起。贵妃娘娘此言,可何证据?后宫不得干政,贵妃娘娘如今却在朝殿之上诬陷朝中大臣,又可知是何罪?”

“你……”

宫伊颜被云止这一番反驳,竟是片刻说不出话来。

“那左相的意思,是皇上立了两份遗诏,左右不定?又或者,左相的意思,是本相假传遗诏?”宫宸戋在这个时候开口,面无表情的望着下方对面之人。幽深的黑眸,平静无波,如一潭千年不化的古潭,辨不出一丝情绪。

音落,整一个大殿,都倏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云止不闪不避的回视,片刻,肃声响起,“对,本相就是这个意思。”

“那左相可有何证据?”声音,一成不变。面色,亦是一成不变。一股无形的低压,随之笼罩殿内。

东方卜没有说话,等着云止接下去说。而他的手中,早已握满了对付宫宸戋的证据。一直以来,他从不做任何没有把握之事。

一时,殿内所有人的目光,皆集中在云止身上。

右派的官员,在片刻的被震慑、安静后,立即七嘴八舌说开,“左相,你说话可要拿出证据。”

“左相,右相手中的遗诏,乃是皇上的亲笔,断不会有假,你这分明就是有意诬陷,满口胡言。左相,你可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任。”

“左相,饭可以乱吃,但话绝不可以乱讲。”

……

东方卜一派的官员,以及左派的那些官员,听到此,顿时也纷纷站起身来开了口。

“左相之言便是证据,左相多年来一心为国为民,岂会故意诬陷右相?再说,左相这些天都与皇上在一起,左相带回来的遗诏岂会有假?”

“这可不一定,或许,就是左相故意捏造假的遗诏了。”

“对,遗诏很有可能就是左相捏造的。并且,皇上也有可能是左相暗中派人带出去的。”

“你们胡说,你们……你们这是无中生有,你们满口胡话……”

“那皇上为何会一夕间消失不见?”

……

可同时容纳近千人的偌大朝殿,此刻,俨然如一闹事。文武百官,吵闹开来。

殿外,两边侍卫对峙,没有殿内之人的吩咐,谁也没有动。阳光下,系着白绫的盔甲与利刀、银枪,无不散发出森冷的寒光,将整个皇宫衬得更加紧张。

与此同时,三国的兵马已经兵分三路压近‘东清国’。战乱,一触即发。

朝殿内,忽然,云止侧头,冷冽如冰的目光缓缓一扫。下一刻,在倏然死一般安静下来的朝殿内,一字一顿缓慢开口。

八个字,铿锵有力,阵地有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音落,本就已经安静下来的朝殿,更是形同死殿,再听不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声音。

云止迈步上前,每一声都尽管轻若无声,却依然清晰响彻在殿内每一个人的耳内。踏……踏……踏……

低沉的压力与令人大气不敢喘的紧张气氛,堆结在每一个人的心底。

通往上方龙椅的阶梯,分为两侧。宫宸戋与宫伊颜,站在一层阶梯之上的右侧。东方卜与东锦瑜,则站在同一层阶梯的左侧。

云止一阶一阶的踏上去,在中间站定位置,面朝百官。

“右相,乃是天山‘宀氏部落’的少主。当年,宀氏一族被先帝所灭。右相,本相说得可有错?”

‘灭’字过后,云止侧头,望向宫宸戋再开口。肃然的面容,毫无表情可言。而,如此近的距离,她清楚的看到自己在他眼中倒影出现的身影砰然破碎。

宫宸戋衣袖下的手,寸寸紧握成拳。杀意,明显的在黑眸中一现。

宫伊颜一怔,没想到云止竟调查出了宫宸戋的身份。那是断不容提起的过往,怒道,“左相,不许胡说。”

“贵妃娘娘,这里是朝殿。在朝殿之上,后宫女子没有说话的权利。”冷眼一扫,云止重新望向宫宸戋,等着他的回答。

“你……”宫伊颜顿时怒不可歇,花容一变。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东方卜,薄唇几不可查的微微一勾,也适时开了口。语声,不徐不疾,不紧不慢,“对于这个身份,右相若是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只要右相愿意将这一幅画扔出去,任外面的侍卫踩踏。”话落,手一伸,接过身后之人递上来的那一幅画,当众打开。

那画像上的人……

宫伊颜一眼望去,如何能不认识?下一刻,快速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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