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上写着:景色很好,只是有大煞风景之人捣乱后,再美的画也让人提不起兴趣了。本宫且回,左相保重!
云止一眼看完,将字条一收,自然清楚明白其中意思。其实,这还写得太直接了。那一个人,果不出她所料,真的出现了。只是没想到,林思画不趁机逃命,竟还敢回来连景夕的墓都不放过,着实可恶。
“来人,给本相加派人手,谁若能取了林思画的首级回来,本相定重重有赏。”若不是这个时候无法离开皇城,云止只想亲自追杀林思画,手刃此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在云止对着侍卫吩咐完之际,三呼万岁声忽然响起。
云止回头望去,只见睡了将近一天的东申泽,起色略好的踏出了大殿。一袭明黄色的丝直质长袍,领口略开露初颈脖与若隐若现的肩骨,腰带松松垮垮系着,看上去随时有可能松开凋落,一如初见。
“免礼,都起来吧。”东申泽淡淡说道,目光望向云止。显然,云止刚才的话,都一字不漏听到了。
云止挥手让侍卫下去办,再走近东申泽跟前一拱手道,“皇上,你醒了?可要让御膳房准备午饭?”
“不用,朕不饿,没胃口。”东申泽摇头,紧接着问道,“林思画是谁?”
“一个几次三番伤了景夕之人。”云止回道,只是不知道东申泽是否还记得景夕这个人。
东申泽努力的想了想,倒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模糊印象,“景夕,朕当年见过,倒是个机灵忠心的丫鬟。”
云止点头,当日,她会选择那样做,也是出于为景夕的安全考虑。若是再有人抓了景夕来作威胁,事实上,她真的不怕被威胁,只是决不愿看到景夕再受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此次假死之后,她会将景夕送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等她调查清楚了一切的事、处理好了一切,就会去找她。
东申泽仰头看了看天空,随即,不发一言的转身进入殿内。
云止跟着走进去,想着遗诏之事,思量着怎么开口会比较好。而东方卜的身份,又该怎么来开口说?
东申泽精神似乎不错,在空荡荡的殿内慢慢的绕了一圈后,开口让外面的侍卫去将小鹿子找来,他要沐浴更衣。
云止见此,告辞退出。出宫之际,回头向着御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听说,宫宸戋在御书房内待了整整一夜,宫伊颜也一直在。
想到此,心中,隐隐缠绕起一丝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那一丝感觉,熟悉又陌生,说不清楚,在每每想到东玄绪是宫宸戋儿子的时候都会出现。
南灵国、西楚国、北堂国那边,也都传来消息,看来,三国是要同时出兵了。若是她,她也不会错过如此难得的机会。
十天,如今便只剩下八天半了。
一个人的生命,被这么多人算着、等着、谋着,也不知是幸,还是悲。
·
夜幕降临。
左相府内,书房中,灯火通明。
云止翻看着各地传回来的消息。东方卜的人目前还没有什么动作。宫宸戋遍布东清国各地的兵马在这个当口自然还不能名正言顺的调回。再说,若是一旦调回,反给人有机可乘。众皇子那边,小的小,大的也都没什么权利。试问,宫宸戋又岂会让权利落入那些皇子手中?根本不足为惧。
现今的东清国皇城,甚至是整一个东清国、整一个天下,都陷在一片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之中。
“丞相,这是刚刚有人用飞镖钉在府门口上的。”忽然,一道脚步声打破平静,管家快步跑来,敲门而进。
云止接过打开,竟是东申泽的笔迹。心下倏然一诧异后,快速的看下去。真是,什么都看在眼里、什么都心中有数大致把握在手中,可却偏偏漏了一个东申泽。
相信,所有人都与她一样吧!
谁能想到,本该呆在寝宫内等死的东申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偷偷的出宫去了。
“来人,立即备马,本相要进宫。”一边快速的站起庾呷ィ一边开口吩咐。片刻后,府门外一个跃身上马,飞快往宫内而去。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恶作剧,东申泽还在皇宫内好好的呆着。
·
此刻的皇宫,已经人仰马翻一片。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东申泽竟会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保护’下,突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了。
御书房内的宫宸戋,听到侍卫的禀告后,眉宇一皱,立即吩咐侍卫搜查整个皇宫,每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并且,把守各处的城门,不许放一个人出去。
云止到来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云止亦派自己的侍卫,在皇宫内仔仔细细的查找一番,不许放过任何一处。想不通东申泽到底是怎么出去的。按理来说,一切乃根本不可能之事。
宫宸戋站在东申泽寝宫外的殿檐下,负手而立,等着侍卫查找过后的结果。
云止站在寝宫外的那一广场上,明亮亮的晃动火光下,那一个人一动不动立在那里,身侧站在宫伊颜,看上去若天造地设的一对,异常般配。更何况东玄绪乃是他们的儿子,一旦扶东玄绪登基,整个东清国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她又算什么?
下一刻,云止一个转身,快速的离去。虽未等到侍卫彻底的搜查一遍,但她已然知道了结果。
宫宸戋看着那一袭白色的身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