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东方卜立即吩咐殿外的侍卫将座椅搬出去,准备“恭迎”到来的宫宸戋。
南灵帝与西楚帝已先一步离去,去准备第二步。现如今的天下,东清国的势力乃属最弱的一方。若非因为上一次的教训,西楚帝担心与南灵国合作对付云国之时,东清国会在他背后出手对付他,此次谋划绝不会加上东清国的份。所以此刻,势力相对而言明显呈弱势的东清国留下垫后,留下对付宫宸戋,西楚国与南灵国先行离去,于半途截杀宫宸戋此次带来的十万兵马。一旦宫宸戋死,群龙无首,到时直捣云国将不费吹灰之力,就算北堂国想坐收渔翁之利也不过只是徒然。
侍卫领命,立即搬了两张座椅出去,再扶云止出去坐下。
云止在侍卫的搀扶下落座后,双手由侍卫交叠放在她的膝盖上,白色垂落下去的衣袖严严实实遮掩住了放在膝盖上的那一把锋利匕首。下一刻,一把同样锋利的匕首紧贴着云止的颈脖架在云止的颈上,一侍卫面无表情站在云止身后。
云止依旧动荡不得,匕首的冰冷与寒彻透过接触的肌肤清晰传遍全身。
云止笑,淡然无惧,后背倚靠在座椅的背椅上,“就算我想乖乖听话,可我现在根本动不得……”
“就这么点小小的软骨散,岂能长时间困住左相?左相是太看得起朕了,还是太看不起自己了?”东方卜回道,似笑非笑。云止岂是坐以待毙之人,岂会乖乖坐着任人宰割,东方卜心中当然清楚知道这一点,清楚知道云止一直在暗暗运功逼出体内的毒,只是并不点破而已。
话落,只见阶梯之下,那一袭再熟悉不过的金丝绣边白衣之人徒步而来。
宫殿位于三层阶梯之上,三层阶梯加起来远有数十阶之多,阶梯两侧全是密密麻麻、毕恭毕敬站立的士兵,各个手握兵器,严阵以待。
宫宸戋独自一人前来,迈步上阶梯。阳光下一袭白衣衣袂飘飘,黑眸扫过处空气刹那间生生冷下来一分。
“云帝,好胆识,竟真敢孤身一人进城!”
“这不正是你们所希望的嚒!”宫宸戋不看东方卜,直直望向云止。
云止没有说话。阳光直射下,面容有些反光,看不清面上具体神色。
“确实。不过此刻,还请云帝停步!”东方卜道。
宫宸戋闻言,停下脚步,冷声问道:“孩子呢?”
“那就要看云帝你怎么做了。”
“是嚒?可朕不认为你有与朕讲条件的资格。”宫宸戋负手于身后,肃容冷色。
“那么,这样呢?”东方卜勾唇。侍卫不用东方卜多说,在东方卜话音刚落之际,架在云止颈脖上的匕首就立即越发贴近了云止一分。东方卜威胁之意显而易见,继续道:“云帝,你说是你的速度快,还是匕首的速度快?即便退一步而言,就算你的速度快,别忘了你儿子还在我手中,只要你敢轻举妄动一步,朕可不保证你还能不能见到他。”音落,架在云止颈脖上的那一把匕首便再度贴近了云止一分,立刻就在云止颈间落下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云止面不改色,似乎不是伤在她身上,一点也未感觉到疼痛。
宫宸戋微眯眼,面上无任何神色变化与起伏,但再开口的话语却已然明显低沉冷寒下来一分,“好,条件你说。”
“爽快,不愧为云帝,那朕也不拐弯抹角,只要你站着一动不动,任朕的人挑断手筋,朕就马上让人将你儿子带出来。”话落,东方卜一挥手,立即有一名侍卫走向宫宸戋,手中握着把匕首。
一步、两步、三步……
手握匕首的侍卫离阶梯上的宫宸戋越来越近!
一时间,对峙的场面不知不觉展了开来,空气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一幕。
不一会儿,手握匕首的侍卫就走到了宫宸戋的面前。削铁如泥的锋利匕首在阳光下反射着银白色的森冷寒光……
宫宸戋没有看走近的侍卫一眼,目光始终落在云止身上。
突的,就在侍卫准备动手之际,宫宸戋开口,对着云止一字一句认真问道:“若果我再说一遍,一切并非如你当日看到的那样,我并没有骗你,只要你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你可愿相信?”
“不信!”
云止回道,这是云止自宫宸戋到来后首次开口,两个字平静无波而又干脆利落,不带半分感情,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一如当日离开时一般决绝。
东方卜没有说话,对走近宫宸戋的侍卫暗暗使了个眼色,示意侍卫直接动手。
侍卫明白,当即二话不说,手中的匕首就快准狠划向宫宸戋的手腕,欲一举挑断宫宸戋的手筋。
一刹那,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匕首划到宫宸戋手腕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动不动的宫宸戋忽然快若闪电地出手,反手一把反手扣住侍卫的手腕,另一只手同时打向侍卫手中的匕首。
霎时,匕首脱手而出,若利箭直直飞射向上方的东方卜。
空气中,凌厉风声不绝于耳。
东方卜临危不乱,反应迅速地侧身闪躲。下一瞬,匕首硬生生钉入后方的殿柱,只余把柄在外面,宫宸戋已趁着东方卜闪身的一瞬间飞身上前,刹那间就解了云止身上的穴道。
“阿止……”
“我说过,有生之年,别再让我看到你。”
恢复自由,膝盖上袖子遮掩下的那一把匕首就伴随着话语倏然送向宫宸戋的心口。云止一边说一边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