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看着东哲辕震惊与呆愣的神情,韩乂没想到,仅一夜的时间,东哲辕竟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看得出来,东哲辕是真心喜欢那吕夫人。而宀族长在那吕夫人死在他剑下的那一刻才蓦然惊醒,可一切已经为时已晚,无法挽回。宀族长当即癫狂,拿刀便要找东哲辕报仇,于是,他便以吕夫人生前有话让他传给宀族长为由,将宀族长暂且稳住,从而将其囚禁。不管怎么说,不管那一次的事件东哲辕如何卑鄙,可东哲辕毕竟是东清国皇帝,东清国不能没有他,他不能出任何事。

在那之后,天山一脉残留的部落迅速迁徙,东清国也在不久之后随之撤兵。

回想至此,韩乂不由停下脚步,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再环视间,人已站在了天山山脉的后方。

月光,若一层透明的薄纱笼罩大地。一眼望去,可清清楚楚看到那进入天山山底下的入口。只是,若不是知道的人,即便站在那面前,即便离洞口近在咫尺,也根本不可能发觉、无法察觉。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一时间,韩乂负手而立,久久没用动弹,只是望着前方。

二十多年了,整整二十多年了。时间,若白驹过隙,当年的人,当年的……一切的一切,此刻,似乎都已经统统远去。半响,韩乂迈开缓慢脚步,一步一步向着前方的那一入口走去。然后,在入口处停下脚步,手,缓缓的抚上那历经大火煅烧的黑秃秃山壁,抚上……

·

竹屋。

宫宸戋下楼后,在一楼的厅中自斟自饮。

云止站在二楼的楼梯口,静静的望向下方,望向烛光来回晃动下的那一个人。

许久许久,云止转身回房。只是,如何睡得着?

一夜,很快过去。

次日一早,一夜未眠的云止打开房门走出去。

悦耳动听的轻扬琴音,在云止打开门那一刻,如一缕白绫翩然飘入云止耳内。

云止顿时一眼望去,只见,缠绕了她整整一夜的那一个人,就那样坐在那里抚琴。一矮小的竹几,一古琴,一小竹椅,衣袍拖延在身后的竹制地面上,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有一缕两缕飘逸于风中。侧脸的轮廓,在清晨的白雾中似笼了一层纱,垂落的衣袖随着双手的抚琴而轻微晃动……一刹那,云止竟不觉有些看呆了。

宫宸戋似未察觉到云止,低敛的长睫,整个人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良久,云止回房去了一件白色的外袍,再迈开脚步走过去,在宫宸戋的身后站定脚步,弯腰为宫宸戋披上。

“今天,哪也别去,留在这里陪我。”在云止直起身之际,宫宸戋缓慢开口。平静无波的声音一如那波澜不起的琴音与低敛不动的长睫。

“不行,我答应了绪儿与小鱼儿去教他们武功。”云止拒绝。

“来,为夫教你抚琴。改天,亲自抚一曲给为夫听听。”宫宸戋似未听到云止的话,又或者,听到了却压根当作没有听到。说话间,抚在琴弦上的双手停下,继而一手握上云止的手。

下一刻,云止感觉浑身一麻,微一无力,整个人便已落在了宫宸戋怀中,坐在了宫宸戋腿上。

宫宸戋将云止带入怀中后,那一丝制缚的内力瞬间撤去,再伸手移过一旁不远处的那一条小竹凳,将小竹凳至于身前,让云止坐上去。

云止刚才,始料未及,猝不及防,所以才被宫宸戋一下子得手。

此刻,不觉微微挣扎,云止心中自然清楚的知道宫宸戋眼下阻止她、不让她前往天山是为了什么。可是,她却一定要去。而她去,也是为了那一个原因。她想知道韩乂究竟将宫宸戋的父亲囚禁在了哪里?想要将其放出来。

“夫人喜欢听琴,为夫却一直不曾教过夫人。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时候,好好教一教夫人。”

宫宸戋说着,从云止身后搂上云止的腰身,握着云止的双手覆在琴弦之上。

“我现在,不想学,改天吧。”挣扎无果之下,云止道。

“可为夫,偏偏想现在教夫人。若是夫人不好好的学,那可就‘辜负’为夫的一番好意了。”

靠近的距离,一前一后的挨坐,自身后搂上云止的宫宸戋,下颚抵在云止肩膀上,贴近云止开口,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一时间,云止甚至能够清晰感觉到宫宸戋的呼吸拂在她脸上。

下一刻,宫宸戋握着云止的手波动开琴弦。那骤然而起的轻清润的音声,刹那间,若水滴忽然滴入平静的湖面一下子波荡开来。

“宫宸戋,我现在,真不想学……”云止不由再度开口。

“为夫说了,可以让韩乂多留几日。”微微一顿,“为夫一向说话算话,你可别逼着为夫改口。”

一句话,不似威胁,却又是威胁。云止微微一怔,听宫宸戋话中的意思,他真愿意让韩乂多留几日?不会安排人马上送韩乂离开?难道,宫宸戋他自信韩乂无法放他父亲出来?

想到此,云止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挣扎。宫宸戋一向说到做到,若她再动,相信只会如宫宸戋刚才所言,让他改口,让他立即派人送韩乂走。

而如此一来,她倒可以先不急,后面再想办法前去见韩乂便是。

这般想着,云止不觉慢慢放松下来,浑身不再僵硬,连同被宫宸戋握在手中的双手也是如此。

淡淡的酒气,在这个时候飘入云止鼻内。即便宫宸戋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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