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们还是叫我先生吧……”
“宁郎又害羞了,莫不是觉得我对这大楚的见识太过浅薄,宁郎放心,贱妾回去之后一定夜以继日温习书本的。”
“春娇也愿意。定日日抱着史书,直到宁郎满意。”
“紫衣也愿意随着几位姐姐一同学习。”
“绿颜也是。”
宁芷脸上此时真可谓是青一块,紫一块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赶紧转移话题道:“那现在楚国的宰相你们如何看?”其实她想问的是现在楚国的宰相是谁,但想来想去,这样问出来,怕是惹人白眼,都成了这燕家原物君的谋士了,竟还不知这大楚的宰相为何人。绿颜在之前一直没插上话,因为她从小就被卖到这里为奴,身份又比较低,不如春娇,秋媚那般见多识广,但也知道宰相的,因此忙抢着回道:“是秦牧。秦牧。”
她连说了两边,那小脸似乎也因为好不容易回答了一个问题而红扑扑的,看着就像一个大苹果,让人想咬一口。
“哦,是秦牧?那花家的人呢?”
“花家的人也都身居要职。除了……”春娇叹了口气,“除了那花家嫡长孙,花离笙外。”
宁芷听见花离笙的名字,一双眼睛一亮,“他既然是花家的嫡长孙,为何没有入朝为官,莫非是花家老太爷不待见他?还是……”
“是他自己不愿意,听说当年花家老太爷就连祖宗家法都搬出来了,可他就是不愿意,硬是在祖宗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也不肯点头,说朝堂太无聊,他不稀罕。闲云野鹤多好啊,天大地大的,最是逍遥。”
宁芷强忍住笑意,这话倒像是那厮嘴里说出来的话,想到见到他时,他就满口的天下莫过于自由自在,再想想他那好似把天下看穿的星眸,便也释然了,他,确实不适合入那污浊不堪的朝堂。
“他这倒是好,倒真是大丈夫所为。”
“唉,不过他既然身为花家嫡长孙,整个家族的重担早晚要落在他身上的,就算不入朝堂,也要趟这摊浑水的,这都是命儿,躲不去的。”秋媚说这番话时似带着自己的感叹,不禁让宁芷刮目相看。
“秋媚说说你以前的身世吧。”
“宁郎想知道?”
“嗯。”宁芷发现纠正她们也没用,不如就顺了她们的意,省得一会儿,一双双带着泪水的杏眼看着她,到时候恐怕头更大了。宁郎就宁郎吧,早晚有一天她是要离开这儿的,她终究是要回到东庆那片熟悉的土地上,那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看着窗外那寂寥的月色,就想到那棵终年不开花的槐树,仿佛此时她正看见云行歌一袭白衣一般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盯着那树,不说话,只是那般静静地,静静地看着……然后等着她,等着她回去,带着他的军队,然后登上那至高的宝座。
他应该是位好君主,而她想要成全他。
因为她心疼他,或许,还有些别的。她自己现在也很迷茫,对于感情,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了,满心满眼只有一人,也唯有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