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君召言今次又做了好事,还是在初云公主跟前?
阮筠婷疑惑的眼端量二人,初云公主脸上带着兴味的笑容,似在嘲笑君召言傻乎乎的上了当,可眼神中却有一丝赞赏,显然是赞他的人品。君召言则是谦恭有礼,但不巴结,大大方方的谈话,自有倜傥气度。
许是被阮筠婷瞧的不自在,君召言仿佛这时才看到阮筠婷,笑着道:“原来阮姑娘也在。”
“君大爷。”阮筠婷含笑还礼。她这么大个人杵在这,君召言就看不到她?言语中加了“原来”一词,颇叫人沉思。不过阮筠婷混不介意,自怀疑他模仿了她的字迹之后,她便不愿意承认前世的自己是他的妻子了。而且现在徐凝秀的死已经公开,人也已经风光葬了,君召言又成了“黄金单身汉”,她也不愿意在攀叫一声“姐夫”。
君召言闻言眸光一黯,眸中闪过许多情绪,最终归于沉寂,颔首算是招呼过,转而对初云公主道:“银钱已经奉还,在下告辞了。”
初云公主笑着摆摆手:“去吧,改日再见。”
君召言行礼后退两步,随后潇洒转身离开。
看着君召言飘逸的背影走远,韩初云半晌方喃喃道:“从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傻?阮筠婷微笑不语,她所识得的君召言可与傻字不沾边。不过人与人的印象如何,也与她没相干,阮筠婷自然不会多言。
新裁的秋装送到了,老爷和太太们都是象征性的裁剪了一两身,姑娘和小爷们则花销的多了些。阮筠婷如今的身量约莫有一米六五,最近没怎么长个儿,先前的衣裳穿得了。如今又添新衫,看着衣橱里整齐码放的各色服饰都已经摆满,阮筠婷心情是极好的。
“奉贤书院也真是的,这么些好衣裳姑娘平日里都穿不得,只能穿那一身常服。”婵娟关上红木雕牡丹花的柜子,捧着才刚送来的石榴红色的八幅裙,笑着道:“好容易赶上姑娘放了长假,在府里可要好生打扮打扮,不然奴婢都帮那些衣裳可惜呢。”
临近月夕节,书院里也忙着应对西武国使臣即将到来的问题。现下只留了月夕晚宴有节目和任务的姑娘和小爷,其余人都放了假。
阮筠婷穿着红绫里衣,微张双臂。任婵娟和红豆为他更衣,笑道:“我不喜欢打扮,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奴婢自然知道姑娘是不想出风头,可如今亲事已然定下,就算为了小戴大人的颜面。咱们也不能输给别人不是?”红豆为阮筠婷系好石榴红妆花八幅裙,纤腰束带,绫衣外罩了牙白色妆花半臂,领口和袖口处皆用红色丝线绣着红石榴花。又为她拿来石榴红的真丝披帛挂在臂弯,上下打量一番,赞道:“姑娘平日素淡着奴婢都觉得极美。如今略一妆点,就让人瞧的移不开眼。”
“可不是。”婵娟笑着道:“咱们同为女子的都忍不住多瞧两眼,若是小戴大人看了。还不将姑娘疼进心窝里去。”
“婵娟丫头说话越发没轻重了。”阮筠婷嗔怪的白了她一眼,在妆台前坐下,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眉目如画,墨发雪肌,如今她已经习惯了这具身子。也不会怕照镜子了,只是看着自己的精致眉眼。她也高兴不起来,心中有种怅然情绪,也不知为何而生。。
“姑娘,婉容华来了。”门口赵林木家的通传了一声,阮筠婷仍旧坐在绣墩上,只是回头看向门口,见到浅紫色的身影袅娜而来,笑着道:“晚姐姐。”
婵娟和红豆则跪下行大礼:“给婉容华请安。”
“免了,我找你们家姑娘有话说。”徐向晚大发了下人下去,径自走向阮筠婷。
自册封后,看惯了人给她行礼,多少也觉得原本亲昵的人如今都变的疏远,心中厌烦,反而阮筠婷这样自然相处的瞧着顺眼,而且她心中对阮筠婷也是极感激的。在两三步外站定,瞧着阮筠婷的侧脸,啧啧道:“哎呀呀,婷儿今日好生俏丽,我看了都舍不得走了。”
阮筠婷随手在鬓边簪了支花头银簪,起身笑道:“晚姐姐惯会取笑人,若想看美人,你自个儿照镜子去不就行了。怎么这个时候来?用了早饭不曾?”
徐向晚拉着她的手,笑道:“平日你要上学去,我要找你说话也难,如今可好了,果真咱们姐妹能多聚一聚。皇上还说往后入了宫,允你每个月进宫去见我。”
“你看,皇上多宠你。”阮筠婷和徐向晚在湘妃榻边并肩坐下,红豆和婵娟上了茶点就退了下去。
左右无人,阮筠婷才道:“老太太没再与你提起避子汤的事了吧?”
“是的,这两日一切安好。不但府里的奴才,就连太太们对我都客气了不少。”
“你如今受宠,他们才不敢怠慢你,这些人惯会拜高踩低的。”阮筠婷嘲讽的撇了撇嘴。
徐向晚点头,“是啊。”想了想,站起身,提裙摆就要给阮筠婷下跪:“婷儿……”
“晚姐姐,这是做什么。”阮筠婷眼疾手快的扶住徐向晚的手臂,将她搀了起来:“可不要如此,你这不是折我么。”
“你当的起这一拜,若不是你,哪里有如今的我。”徐向晚双手握着阮筠婷的手,压低声音感激的望着她:“那些人,遇见事了不是独善其身就是落井下石,只有你肯冒着风险帮我。”
“我不过是尽绵薄之力,一切还是你自己的运气好,有这个命,若非如此,我那个主意想的在精彩也没用啊。”阮筠婷拉着徐向晚一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