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家务,几位皇子为了避嫌都离开了,就连三皇子,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为杜天鸣说一句好话。

杜画屏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父亲竟然要把她的弟弟,杜府里唯一的嫡长子绑起来,当下脸色发白,噗通一声跪下来,拉着杜仲怀的衣角哀求道:“父亲!天鸣是您的嫡长子啊!”

杜仲怀看着跪在面前的二女儿,一双垂泪的双眼,楚楚动人,几乎要动摇了,这双儿女本就是倾尽了他所有心血培养而出的,而杜天鸣更是他唯一的嫡长子!将来杜家的继承人!如果今日坐实了疯癫之名,前途算是尽毁了!

杜青鸾看出他的动摇,担忧道:“父亲息怒,弟弟只是一时冲动干出这种糊涂事来,只要他清醒过来就会知错了,您手臂上的伤要紧,还是先医治吧,流了这么多血,如果万一有什么好歹,咱们杜家可要垮了……”杜青鸾看似在劝,实则在激怒杜仲怀。

杜仲怀眼神立刻冰冷起来,想起刚才射中自己的那箭,若是偏了一点,只怕现在他只有躺在这里的份!身为子女,竟然敢弑父!这样的儿子,真的该留吗?!

忽然又听到二女儿阴狠的说道:“父亲!你千万不能误会天鸣!一切都是杜青鸾搞的鬼!肯定是她陷害我们!是她!就是她!这个蛇蝎心肠的恶女,非要把我们全家都害得不得安生!父亲,你一定要惩治了她,为我们做主啊!”

杜青鸾突然淡淡笑了,道:“二妹这话倒是奇怪了,我且问一句:射中父亲的箭,难道不是天鸣的?”

杜天鸣说不出话,恨得发狂瞪着杜青鸾。

“刚才天鸣竟然拿侍卫的刀要杀我,这难道还有得抵赖!”杜青鸾又继续道,字字珠玑,“咱们府里有什么事,自有父亲公正处置,现下弟弟这般不知分寸,在猎场便做下此等弑亲之事,到底有没有为父亲着想,为杜府着想!”

杜画屏喉头一股腥甜涌上,差点喷出血来!却依旧一个字无法回答。

杜仲怀的心彻底冷硬下来,手腕发抖的望着引以为傲的一双儿女,一个如此狠毒,竟然胆敢弑父,一个口如蛇蝎,一次次陷害栽赃自己的亲姐姐!险些连累了整个杜府!简直是两个小畜生!“绑起来!全都给我绑起来!把二小姐一起给我绑回去,关进佛堂!”

杜画屏倒抽一口气,一颗心差点揪成一团,她做梦也没想到父亲……最疼爱她的父亲竟然要把她绑起来,跟弟弟一起关进那个又黑又暗,如同地狱般的佛堂!

杜画屏立刻膝行到杜仲怀面前,苦苦哀求道:“不!不要啊!我不要进佛堂,我不要进!父亲,我还是三皇子未婚妻,我不能进佛堂,不能进的……父亲,求您饶了我一次吧……”现下她与三皇子的婚事,充满重重危机,如果再被关进佛堂,她这一生,真的算彻底完了!

杜青鸾在一旁轻叹一声道:“二妹,你看到父亲手臂受伤,第一眼不该是先关心父亲伤势么?问都不问一声,反倒在这里延误父亲诊治,这着实太不应该了。”

杜仲怀却是无比心寒,双手气得不停发抖。宠爱了十四年的小女儿,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前途与未来,对他这个亲生父亲视而不见,这样的冷情冷心,简直可怕无比!

侍卫上前,公事公办的将杜画屏绑起,杜画屏面无人色的大声尖叫道:“我不去,放开我!谁敢绑我?我是杜家的嫡女,未来的三皇子妃!我不去,我不去!”

她越喊,效果只能是越激怒杜仲怀。杜仲怀冷然的一挥手,立刻有侍卫上前,堵住了她的嘴。

而杜天鸣更是拼命挣扎着,大喊道:“父亲!我没想杀您,我想杀的是杜青鸾那个践人,我真的没想杀您啊,滚开,我是杜家的嫡长子,滚开!……唔唔!”被侍卫强行绑住拖了下去。

被拖下去的时候,杜画屏跟杜天鸣两双眼睛还死死的瞪着杜青鸾,怨毒得恨不得把杜青鸾扬灰挫骨,五马分尸!

杜仲怀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差点要晕过去,太医赶来号完脉后,给杜仲怀包扎了伤口,幸而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及筋骨。

杜青鸾服侍完,从帐篷里出来,朝着樱桃轻声道:“樱桃,藏在大少爷香炉里的东西收拾掉了没有?”

樱桃低声回道:“小姐您放心,早收拾掉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那就好。”杜青鸾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冷光。

两人继续往前走,樱桃又继续道:“小姐,大夫人那里恐怕已经得了消息,大少爷跟二小姐双双落马,恐怕大夫人气急之下,要对您动手。”

杜青鸾浅浅一笑,道:“不怕,怕的就是,她不动手!”这个时候,俞氏定会为子女报仇,再设计害她,然而只要她采取行动,就会暴露到父亲面前。现下,早不是她大夫人的天下了,父亲那里一旦怀疑,只会越来越怀疑!这样的情况,唯一有利的便是她!况且,别忘了还有老太君!

这可要多谢杜画屏那味破坏人心智的熏香给了她灵感!山奈、桂皮、白芷、良姜,再加上那味最重要的冰片!任杜画屏再心机算尽,也想不到有一天,这毒计会被算计在她亲弟弟身上!一旦杜天鸣对她起了杀心,在那味香薰的刺激之下,便会狂躁百倍,最后失去理智,当众向她动手,最后重重跌进她设下的圈套!

俞氏跟杜画屏母女手心中几个最有效的棋子,无非是杜天鸣这个杜家嫡长子,贤贵妃这座靠山,以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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