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原本不少对萧元祈倾慕的女子们忽然皱了皱秀眉,杜青鸾扫了众人一圈,大声冷笑了下,毫不客气的呵斥道:“二皇子,原来在旬国女子不过是生育的工具罢了,罔顾她们自己的意愿,强迫她们守节、改嫁甚至殉情!说得如此好听,其实女子的价值就形同物品,毫无尊重可言是么?若是如此,那即便是十座城池,不要也罢!”
这么一番毫不客气的话语,立刻让原本以为事情已经定局的人怔楞了一下,连原本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萧元祈都愣住了,萧元祈几乎有点不可置信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不选我?”
杜青鸾微微侧过身,以眼尾扫了他一眼,微笑道:“如果我说,是呢?”
只是短短六个字,却不啻一个响亮的耳光般打在萧元祈脸上,他是谁?旬国堂堂二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旬国将来的帝王!他刚才满心满意的以为杜青鸾已经跳进了他诱/惑的陷阱,可正准备享受猎物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猎物竟然只是狡诈的戏耍了他一番,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简直让他颜面无存!他萧元祈自从出生还未受过这样的羞/辱!
“你——”萧元祈的脸色瞬间铁青,而凤歌公主的脸色亦好看不到哪里去,萧元祈阴沉着脸往前跨了两步,伸出手几乎要什么都不顾的抓住这个狡猾的狐狸,将她当场捏碎!然而还未等他触碰到杜青鸾时,已经被人一把阻拦住:“萧二皇子,你气度非凡,应当不会在这大殿里失态吧。”
萧元祈望着不知道何时阻拦在他面前的煌夜白,一双漆黑的眼睛像是带着笑,又像是带着深深的杀气,萧元祈当即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咬紧了牙关,拳头上青筋毕露与煌夜白暗下做较量,可是没想到煌夜白的力气竟然这样大,即便他的骨节都开始咯咯做响,手背上的青筋似乎随时要爆出来一样,煌夜白脸上的笑容却始终没有改变半分!
萧元祈不由心里气急败坏,极力压低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道:“煌夜白,我无意与你争锋相对,你别不识抬举!”
煌夜白笑起来,比明月星辰还要灿烂的眸子里闪过夺目的光彩,而那光彩里隐隐露出一股邪气:“是么?可惜区区不才,最爱做的便是不识抬举!萧二皇子,别忘了你此番来的目的,更别忘了,你现在脚下踏在何处!”现在手执的人是他,还轮不到这狂妄自大的萧元祈做主,更轮不到他胆大妄为的觊觎他的鸾儿!谁敢妄想染/指他的人,他不介意冒一次天下之大不韪,亲手清除这个障碍!
煌夜白一句话,立即让萧元祈想起他此番来的目的,与煌夜晗交易不过是顺便,最重要的目的却是两国互市交易,因为消息封闭得极严密,整个大齐谁都不知晓旬国近两年多出遇到灾害,国家粮仓已经快到弹尽粮绝的时候,这样的消息一散播出去必定引起百姓恐慌,更会引起别国的蠢蠢欲动!于是他才想出互市的办法,从大齐名正言顺的购买粮草,渡过难关,所以此行势在必得!若是出现半点问题,他日回到旬国后,他必定一死都难辞其咎!而煌夜白的后半句话则明明白白的提醒了他,无论他如何尊贵,现在站着的还是大齐的土地,他就像被摆在砧板上的鱼肉,煌夜白才是执刀的人,可笑他之前差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萧元祈的脸色又变了几遍,仿佛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换过震惊、恼羞、愤怒、迟疑、狠辣等无数种情绪,最后缓缓的牵动僵硬的肌肉,缓缓松开手,将拳头死死的藏在袖子里:“九皇子提醒得是,小王,记、下、了!”
煌夜白回以一道极为清淡的冷笑,笑得如此风轻云淡,仿佛丝毫无害。座啊郡有不。
就在此时,忽然宫外传出一声极为尖锐的尖叫声:“啊——不好了j上不好啦!”
一直觥筹往来,热闹非凡的殿宴上突然出现这么道声音,着实甚为突兀,皇帝原本脸上的笑意立刻浅了下来,微微皱起眉朝着太监总管李延年道:“李延年你去瞧瞧,外头到底是哪些奴才不懂规矩,扰了朕的雅兴,立刻送去慎刑司杖刑!”
知道皇帝即将动怒,李延年立即道:“奴才这就去。”
还没等他退出殿外,便有女官浑身颤抖慌慌张张的冲进来,噗通一声跪在皇帝面前,大哭道:“陛下!陛下不好了,宫里走水了!”
皇帝脸色一变,陡然从皇座上站了起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19。
宫女哭丧着脸,道:“陛……陛下,奴婢们失职,玉妃娘娘的冰玉宫突然走水了!”
众人听闻,脸上都露出极为震惊的神色。冰玉宫怎么会突然走水了?!那座宫殿可是皇帝特意给玉妃赐下的宫殿,里面每一件东西都可谓价值连城。然而更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冰玉宫的地理位置,最是靠近先皇太后的凤坤宫,谁人不知那里是皇帝最在乎的宫殿,为了纪念已逝的生母皇太后,皇帝封闭了宫殿,甚至动用私库花费百万白银将宫殿返修一新,更是在宫殿里建造了一座先皇太后的玉雕,并且请三十三位得道高僧诵经祈福。可现下冰玉宫竟然突然走了水!
皇帝不顾一切地大步跨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