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祈压抑着内心耸/动的邪火,挑了下眉来者不善道:“你们齐国一向自封为礼仪之邦,怎么,对于远道而来的客人,连一杯酒都不愿赏脸,这便是你们的礼仪与待客之道么?”
元压的火拒。她越是拒绝,越是能挑起他浓重的兴趣不是么?来之前他还在担心,若她与寻常的齐国女子一样太过绵软无趣那真是太扫他的兴致了,但现在看来萧元祈望向杜青鸾的眼神像一把锥子似的死死的钉在她身上,咬死了不放!
在旁人看来,似乎二皇子对杜青鸾惊艳到一见倾心,只有站在他面前的杜青鸾才清清楚楚的看到,萧元祈无礼的目光直白得近乎赤/裸/裸,简直让人作呕。杜青鸾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若不是顾忌着这里是大殿皇帝面前,她已经两根银针飞去狠狠戳瞎他的眼睛!
她望着强行递到手边的酒杯,发出一声冷笑:若是不喝便是连累齐国背上不懂待客之道的污名,遭人诟病;若是喝了便让萧元祈得逞。将她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这位二皇子还真是“宅心仁厚,温文有礼”啊!
见到萧元祈抓着酒杯,竟然要毫不避讳的靠近来抓杜青鸾的手,一旁镇国公沈秀立刻皱眉,怒然斥责道:“二皇子,这里是女宾席,男女有别,还是请您放尊重些好!”
萧元祈望了坏他好事的沈秀一眼,眼里若隐若现的闪过一丝杀意,随后又隐没掉,似笑非笑道:“不过一杯酒而已,在我们旬国每个女子都会喝酒,光华郡主如此聪慧美丽的女子一杯酒应当不在话下,若再推辞便是不愿意与我旬国合作结盟,光华郡主这杯酒请吧!”
一个大大的帽子扣下来,竟是逼着杜青鸾无论如何这杯酒都要饮下去,沈秀还要阻拦,竟差点被萧元祈的贴身侍卫推倒,眼看着萧元祈跨步上前,竟要抓住杜青鸾的手胁迫她端起酒杯,还没等他的手真正落下,已经被人一把抓住:“说得好,不过一杯酒而已,那么二皇子如此宽宏大量之人,想必应该不会在意才是。”
萧元祈吃了一惊,瞪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翩翩皇子,见那人笔挺乌黑的眉下那双清透凤目纤尘不染,顾盼间横波流转,不知天上人间,世上最珍贵的明月星辰都不足以与他双眸争辉,萧元祈向来自视甚高,然而看到来人之时,脸上原本淡漠的笑意瞬间凝住,化为一缕充满排斥的冷笑,微微抬了抬眉笑道:“本王当是谁,原来是九皇子,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两年前,别来无恙啊,不知找本王有何贵干?”
满殿通明烛火下亮如白昼,煌夜白的面容俊美得仿佛萃取了日月星辰,两条漆黑长眉几乎要振翅而飞一般,虽带着礼节性的笑容,但面容上早已满是警告之意:“我有何贵干,二皇子应该最清楚才是吧,作为‘老朋友’我奉劝你一句:这里是大齐,不是旬国!”敢在他面前打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觊觎青鸾,煌夜白俊美过分的脸上露出满满的煞气!
萧元祈这时才突然发现,周围不少人已经对他怒目而视,煌夜白说的虽然不动听,然而却是事实:任他在旬国有多大势力,但这里是大齐,若是引起众怒,最后最大不利的会是他自己!况且,他是带着盟约而来的,若是因为一件小事盟约失败,那么他在旬国的声望定然会一落千丈,到时候唾手可得的江山也要拱手他人!这般想着,萧元祈压下心底的愤怒,挤出一丝爽朗的笑道:“我不过是对光华郡主一见倾心,一时间手足无措,鲁莽行事,但绝没有轻薄之意,还请郡主不要怪罪,作为赔礼,这杯酒我自饮!”
萧元祈说得坦荡无比,却在大殿内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旬国二皇子竟然对光华郡主心生情丝,并且毫不避讳,这如何让人不震惊,就连皇子递到唇边的酒杯都停下来,搁在了一边。
看着前一刻还嚣张如匪贼般的萧元祈,一瞬间变脸带着满脸愧疚与倾慕,沈秀惊得都反应不过来,狐疑的望向萧元祈,又诧异的拉了拉杜青鸾:这位二皇子刚才的无礼根本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又做出这副深情的样子来,到底是真是假啊?
整个大殿内,只有杜青鸾的神情淡淡的,似乎丝毫没有听到对方刚才说了什么,或者说即便听到了也一点不在意:“二皇子的罪赔过了,臣女受领,现在请二皇子回去吧。”
萧元祈看她笑容虽然谦恭,竟丝毫没有热情,只有冷意,隐隐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心下吐出四个字‘不识抬举’,然而演戏却要演到最后,他看似苦恼地笑道:“小王并不是有意惊扰郡主,只是不懂礼节罢了,你又何必这样讨厌我呢?”他本就长相不差,现下口吻陡然变得愧疚委屈,竟让在场女子有忍不住原谅他的冲动。
对此的回应,杜青鸾只有一个冷笑。
望着杜青鸾脸上毫不掩饰的不屑与冷嘲,萧元祈终于意识到这女子绝不是个好解决的对象,她的眼看似冷漠,却像一把镜子般能看清一切。若是别的女子,早就沉浸在他的温柔招数中不可自拔,然而她,她的眼睛却清澈如许,仿佛根本在看一只猴子杂耍!
她竟然把他当成猴子耍杂技了!这女人好,很好!萧元祈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像是心头那把火彻底被点燃,他原本害怕新鲜感过后会索然无味,可是看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不会无聊了,他会好好享受驾驭这头野马的块感!萧元祈在煌夜白与杜青鸾冷漠排斥的目光中徐徐转身道:“光华郡主,你的确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