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慧妃在一旁轻叹道:“皇后娘娘,玉妃年小不懂事,您何必与她计较呢?更何况,这密函与证人俱在此,怪不得玉妃怀疑吧。只是可怜我那儿媳妇,才进皇家门便落得个那般凄惨的下场……”慧妃越说,忽然伤心起来,也恳切的跪下祈求皇上道,“陛下,请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帝额头的青筋一直在跳,仿佛脑海中瞬时回想到五皇子大婚夜时,那无数骇人的刀光剑影,那无数凄惨的尖叫与呼喊,那无数飞溅的血花!以及,那差点刺进自己胸口的毒剑!想到此,皇帝就忍不住捂住了胸口,再抬起眼,眼中几乎充斥着火光。不算完!只要那刺杀他的凶手没抓出来,一切就都不算完!他阴沉的呵斥道:“煌夜白,你跟雪妃到底有无勾结!还有这密函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你今日说不出来,别怪朕不客气!”
煌夜白却淡淡道:“儿臣并不知晓这封密函上写了什么,所以儿臣无话可说。”
慧妃冷然一笑,嘲讽道:“这里面所写的,九皇子应该最清楚吧,自然是密谋刺杀皇上之事?难道九殿下不知晓么?还是九皇子真以为自己手眼通天,能瞒得过皇上的法眼?!”
煌夜白的目光扫都没扫过去一眼,目光灼灼的大声道:“既然父皇不信儿子跟母后,那不如将这密函打开来,仔细看看,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若真与儿臣有关,儿臣甘愿伏诛!”
伏诛!
当这个词脱出的刹那,慧妃眼底写满了激动,太好了!煌夜白终于跳进了陷阱,只要这密函一打开,露出上面的谋逆之言,便是铁证如山的罪证!既然九皇子自己送上来找死,那就怪不得她们了!这皇后与太子的位子,非她母子莫属!
看着煌夜白毫无胆怯的表情,皇帝的脸上隐隐裂开一条裂纹,冷凝着目光道:“公孙赞,现在就打开这封密函!给朕看!给这里所有人看!”
公孙赞额头细密的冷汗都没来得及擦干净,立刻恭谨的上前,跪拜了一下方才敢捡起地上那封密函,最后舔了舔唇,才敢谨小慎微的打开这封决定着无数人生死的密函,然而他打开的刹那,脸色倏然大变,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骇人的东西一眼,恐惧的望向皇帝。
看着公孙赞为难的表情,皇帝冷着眼,呵斥道:“公孙赞,你看到了什么,给朕大声的念出来!”
公孙赞悄悄咽了下吐沫,下意识看着面色波澜无惊的皇后一眼,将密函里的字一个一个的念出来:“皇上年介五十,已过壮年,老而昏聩,足可取而代之也……”边念,后背上已经浸透了冷汗。
当这一个个字念出来的刹那,大殿内所有人都骇然了,齐齐倒抽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天啊,怎么敢!这是在皇宫大内之中,竟敢私藏这样的诛心的密函,这已经不是胆大包天可以形容了,简直可以动摇整个朝堂!若真的是皇后与九皇子所为,那么,即便有十条性命,也不够杀的!
皇帝脸上的肌肉便不停开始颤动,那森然的眼神,里面写满了嗜血的暴怒:“继、续、念!”
公孙赞停顿了半刻,立刻继续念下去:“吾已谋划一切,布好上百一等刺客,只等时机到来,立即行动,届时这天……下……便为你我所……有……”
听到最后一个字,皇上登时撑大了眼睛,仰起头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大笑:“好!真是好、得、很、呐!”只见皇帝满目赤红的从龙椅上下来,跨过玉阶一把夺过公孙赞手中的密函,目光死死的望向这封白纸黑字的密函,正欲下令:“来人,将皇后——”
然而皇帝的命令还没下完,突然看到这密函最后的落款,原本暴怒的表情倏然间变得怪异,似乎有种不可置信的意思,眉头深深,深深的皱起,最后那如刀的目光错过了皇后,竟然落在了后面正眼中含着势在必得冷笑的慧妃身上。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三两步跨过去,一巴掌掀在她脸上!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挨了巴掌的慧妃都是一样!皇帝即便要怪罪也该怪罪皇后跟九皇子啊,怎么会打在她脸上!
慧妃大脑一片空白,讷讷的跌坐在地上开口道:“陛……陛下……”
么消俞是信。皇帝将那封密函用力的扔在她脸上,阴森的笑道:“好啊!朕的慧妃!你看看,好好看看!原来要谋害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这个毒妇!”
慧妃脸色刷的巨变,不可置信的拿起那张密函,在看到最后一行落款的刹那,整个人都像疯癫了一般。因为最后的落款竟然是……
慧妃?!
慧妃几乎全然失控的扑到皇帝脚边,脸色瞬间煞白,失声大喊道:“这不可能!”
这封密谋谋害皇上的信函,写的应该是皇后与雪妃的名字啊!他们的计划之中,光这封密函,便能要了皇后的命!最后她再扶持着她的儿子登上皇位!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可能是她的名字,怎么可能!
玉妃跟俞吟风的表情同时大变,像被一阵寒风猛地将一切冻结,脸上除了震惊,便只有三个字——不可能!这封密函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呀,上面应该写着皇后与雪妃的名字,怎么会变成慧妃?!这简直是荒谬!
俞吟风的目光顿时如刀般劈在杜青鸾身上,正遇上杜青鸾淡然如风的笑容,带着女儿家特有的娇媚,却如同带毒的针!
皇帝却一脚将跪在他脚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