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派紫衣做的,没有惊动暗卫一分一毫,而紫衣的嘴巴极严,绝不会泄露出去,他怎么知道的?杜青鸾眸中闪过一丝惊异,但随即又化为一片墨羽消散。果然,从前她只看到他冰山一角,这个男人的手段绝对不输给她!
煌夜白却好似看透她的想法似的,狭促的笑了笑,伸手去握杜青鸾的手:“我狠手,你毒心,咱们是天下绝配,难道不是么?”一连三日,杜青鸾日日来配他,至傍晚才回府,这三日几乎让他有恍然身处在天堂之感,甚至疯癫的自言自语,若是能换得鸾儿倾日相待,哪怕他每隔半个月中一次毒受一次伤,都甘之如饴。
听到这一句话,杜青鸾的表情立刻沉下来,毫不留情的将手收回,把冷下来的药重重放在煌夜白面前,冷声道:“九殿下,药已经熬好了,现在请用吧!”这个人就是不能给半点颜色,否则立刻开染坊给你看!
刚才还无赖的拉紧杜青鸾的小手,暧/昧摩挲的某人,在看到碗中深黑色散发着苦涩味道的药汁时,立刻苦下一张脸道:“鸾儿……我今天已经喝过两次药了,能不能不喝了……这种药简直比毒药还要毒。”
杜青鸾略抬了抬眉,看着他故意装可怜的那张俊脸道:“大夫交代,你每隔两个时辰便要喝一次药,今日还剩下四回,九殿下,请吧!”
煌夜白那双墨色瞳孔在杜青鸾那张绝美而脸上扫了一圈,撒娇道:“那鸾儿你喂给我喝~否则我绝对不喝!”
看着煌夜白毫不自觉的无赖行为,杜青鸾勾起唇角,“是么,”她眼中闪过一丝璀璨光芒,“紫衣拿铁杵来,撬开九殿下的嘴巴,亲自喂九殿下喝下去!”
什么?!煌夜白立即撑大了眼睛,果然看进紫衣憋着笑的拿着一根铁杵进来,走到自己面前,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道:“殿下,主子命令,属下不得不从,恕我失礼了。”
煌夜白立即大叫起来,额头一片冷汗,他知道杜青鸾说到做到,若是命令了紫衣,一定会做给他看!当即抓起面前那碗他死也不肯碰的药,一仰头大口全部灌了下去,顿时口腔中遍布着让人发疯的苦味。该死的!他要把那个配药的大夫拖出去斩了!就不知道在药里放一点糖么!
看着煌夜白不停嫌苦的吐着舌头,一双湿润的眼睛里露出小孩子般受伤的表情,杜青鸾偏过头去,唇边却不经意的泄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就在此时,灰衣拿着一张请帖进来道:“主子,平西侯府有请帖过来。”
平西侯府?请帖?俞老夫人死了,俞家不是应该正在办理丧事么?怎么会送请帖过来?煌夜白接过请帖打开,里面竟是一张白色的冥帖!煌夜白唇角勾起一道莫测的弧度,手指轻轻在小几上敲打了几下:“俞家老夫人归天,俞信请我去吊唁。”
杜青鸾同时微微眯了下眼睛:煌夜白都收到了,杜家更没有不收到的道理!平西侯府恐怕已经猜到是他们做的手脚,这个时候竟然还请他们去吊唁,意味绝对不寻常。按照俞家人一贯风格,他们要反击了!
煌夜白看似无害的浅浅笑道:“看来,又有精彩的戏份等着我们了。”如玉的面孔上,绽放出若天山雪融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