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杜青鸾脸上淡淡的微笑,杜仲怀心头怒火像泼了酒一般熊熊燃烧,“唰”地一下大步跨过来,目光如剑般向杜青鸾逼了过来,似乎要直刺杜青鸾的心窝:“杜青鸾,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他原本还有些怀疑,毕竟五姨娘软弱了大半辈子,但若这一切是杜青鸾策划的,那就容不得他不信!这个算计深沉的女儿,他早就认定了是个麻烦!
在这一刻,杜画屏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仿若最好的姐妹般挡在杜青鸾面前:“父亲,您千万别听这贱民一面之词,误会了大姐啊。”
她又焦急的拉住杜青鸾的袖子道:“大姐,你快解释清楚啊,你怎么可能把父亲的姨娘送去给别的男人……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大罪啊!”
大逆不道这四个字出来,杜仲怀并没有消气,反而怒火更旺。好一个杜青鸾,真是胆大包天,亲自把他的姨娘送去红杏出墙,真该活活掐死!!!
杜青鸾朝着满脸焦色,情真意切的杜画屏冷冷一笑:还真是她的好妹妹,时时刻刻不想着把她往火坑里推!
老太君的脸色蓦地铁青,胸口像是被什么梗住似的,上气不接下气,嘴唇蠕动了下,却是什么也没说出。
五姨娘已经脸色雪白,嘴唇不断颤抖着,落泪道:“老爷,没有啊,妾身什么都没做,大小姐也没有,老爷……求您万万要相信妾身,那肚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这些年真没见过王贵,我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是老爷您的啊,老爷!求求您相信妾吧!”
她挺着硕大的肚子,却拼命的弯下腰朝杜仲怀砰砰磕头,这样的情景,便是铁石心肠也有些松动。杜青鸾拳头缓缓收紧,一双眸子越来越寒!
这时,一直沉默的二房柳氏却上前一步道:“我不信五姨娘会做出这等脏事,府里不谈下人,便是账房管事也不少,怎么会舍近求远的找上这粗鄙的王贵?大伯,还请明察吧。”她不是蠢人,此事一想便有蹊跷,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杜仲怀刚来便抓住歼/夫,这实在太过凑巧了吧。
王贵怯怯的抬起头对上杜画屏警告的目光,忙缩回了头,惙惙道:“这个问题,草民也曾问过五姨娘,她说,一是因为十几年大宅太寂寞了,一个空闺女子难免……二是,草民曾跟她有过一段情,让她难以忘怀。三则是……贵府大小姐她……”王贵怯怯的抬起头,偷瞄了杜青鸾一眼,顿时浑身发抖,额头用力砸在地上,“草民实在不敢说!贵府大小姐草民实在得罪不起!草民还想保着自己这条贱命!求杜老爷开恩呐!”
杜仲怀蓦地大声冷笑,目光狠狠的瞪向杜青鸾,已经不是剑了,而是带了血的刀:“有什么你快给我说出来!否则,我头一个要你的命!”此时,他已经不单单是怒了,更有一股深重的杀意涌上来,一股脑的涌向这个胆敢算计他、冒犯他的大女儿!15gu。
对上杜仲怀淬毒的眼神,杜青鸾也浅浅一笑,仿佛寂月清风一般,却又冷若幽深的冰泉:“这三则是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杜画屏心底冷笑了下,幽幽道:“有什么快说出来,老爷老太君在此做主,不准有半点隐瞒!”
老太君也冷着一张脸孔,严肃的盯着王贵,她还是不信,青鸾会做这样愚蠢的事。
王贵惶恐的抬起头,目光颤颤的望向杜仲怀,又胆怯的缩下去,带着哭音道:“三是:大小姐想借草民给五姨娘一个孩子!贵府大小姐说,贵府里只有一个嫡长子,若是嫡长子没了,未来家主的位子必定要旁落他人。所以,她会想办法弄死嫡长子,那么到时候五姨娘再生出一个男婴,便是杜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贵府大小姐还说若是事成之后,便给草民一千两银子,让草民远走高飞,还警告草民不准透露给任何人,否则便是一个死字!草民是不得已才答应的啊!她还把我妻儿掳了去关起来,这次草民进府就是为了救妻儿,杜老爷,我妻儿是无辜的,求您救她们一命啊!”
众人越听越是震惊,在这个瞬间都把目光盯着杜青鸾,用一种近乎于不敢置信的眼神!心里却是已经明白,原来,从头到尾竟然都是大小姐排的一出戏啊!她早就存了抢夺家业的心,先是安排男人让五姨娘怀孕,再是害死大少爷,逼疯大夫人,最后再利用五姨娘肚子里的野种,坐上未来家主之位,这样的心思简直歹毒至极!
老太君脸色一青,脚步晃了晃,用力捂住胸口,竟好似胸内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却又压制住,整张脸崩得僵硬。
杜画屏瞬间死死捂住唇,眼睛里已经有泪水溢出来,不可置信的拉住杜青鸾道:“大姐,弟弟怎么会是你陷害的?我不信,我不信啊!你为什么要害死弟弟?他好歹也是你的弟弟,更是父亲的儿子,你怎么能为了家产、地位,就害死他!更害得母亲已经伤痛过度,神智不明啊,大姐,你怎么会这样的蛇蝎心肠!”
杜画屏哭得无比凄惨,深抽了一口气,竟软绵绵的晕过去,林妈妈忙上前扶住她,悲痛道:“大小姐,您怎样能是这样的人呢?老爷,求您一定要为我家夫人做主啊!”
此刻,杜仲怀脸色怒到铁青,完全相信了王贵的话。好啊!真是好极了!一个两个的,看似温柔恭顺,竟然都在打着杜府的主意!杜仲怀的目光锐利的刺向杜青鸾,脸上肌肉不停颤动着,一声嘲笑就像锋利的剑尖,在寒风里微微颤抖,但每一寸的寒芒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