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暖暖都被陌天凌照顾得无微不至,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暖暖感觉到可疑不安!
没有男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女人好!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有视觉障碍的盲女!
除非……要么是亲人,要么是情侣,再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而她跟柱子哥非亲非故的,他干嘛要对她这么好?难道……真如张妈所说,他对自己一见钟情?
可寻常男子,会对一个瞎子对一个连生活自理都困难的麻烦女人一见钟情吗?
不……暖暖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
她静静的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金黄的阳光将她的面容笼罩在其中,显得如梦如幻,飘然似仙。虽然只身着一身淡青色的布裙,可她的体态轻盈曼妙,再加上她淡然的气质,硬是把一袭简单的青色衣衫穿出了别致的韵味。高雅中含有婉秀,素洁中带有冷艳!
现在,正是正午时分,陌天凌牵着一头黄牛,进了院子。
牛的低嚎,一声声的传进暖暖的耳朵。
这种朴实的农家生活,以及柱子哥嗓音里的粗狂,不由得让暖暖在脑海里,将柱子哥的相貌,勾勒得生猛高壮,虎背熊腰,也许,还有一脸的络腮胡……
“暖暖,想什么呢?”
暖暖听着柱子哥系蝇子的声音,然后又听到他洗手洗脸的声音,便关心问:“田里的活儿累吗?”
陌天凌知道她敏感,为了减轻她的心理负担,他爽朗一笑:“只要收成好,我不怕累!多亏了你的银子,我今年种的都是好品种,收成一定是往年的三倍!可把村里的羡慕死了!”
“别这么说,我在这里白吃白住的……”
“暖暖……你要是再这样说,我可不理你了啊!”
“柱子——把暖暖带过来吃饭了——”
陌天凌上前拉起暖暖的手:“走!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到集市上去买点东西!”
“不用了!我不想出门儿!”暖暖有一瞬间的怔然,急忙推辞。
“可你也总不能把自己一直关在这小屋小院里啊?”
“我真的不想出门儿,柱子哥你就别让我去了!”松开了柱子哥的手,暖暖纂紧了手中的木杖。
见她松开了自己的手,又再次依赖的紧握着木杖,陌天凌脸上的柔和一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黑怒气。只可惜,暖暖看不见……
“哎哟!暖暖她不想去别不去嘛!你干嘛非要逼着她?”张妈唯恐两人的关系会变僵硬,便走近前,牵着暖暖的手,带到饭桌前坐下。
“不是我逼她,是她自己在逼自己!”陌天凌怒斥。
暖暖被吓得全身一哆嗦!他……生她的气了……一定是,开始嫌弃她了……
陌天凌盯视着暖暖的垂下的头顶,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泫然欲泣的面容:“她没有眼睛没关系,我可以当她的眼睛;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将我所看到的统统告诉她;可她……不能就这样懦弱的把身体和心都锁起来,不去感受生活不去体会生活!与其这样没有目的与世隔绝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砰”的一阵巨响,是陌天凌甩门而出的声音!
暖暖眼眶泛红,紧咬着下唇,身子不停的颤抖。他真的,在嫌弃她……
“暖暖,你别害怕啊!他就是那牛脾气,咱们不理他,等他自个儿气消了就又跟以前一样了!来,吃饭吃饭……”
暖暖没有作声,她低垂着头,任由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米饭上,然后嚼着,夹杂着咸味儿的饭粒……
陌天凌整个下午,甚至连天都黑下来了,还没有回家!
他一个人四处晃悠着,想了很多很多!
他知道暖暖才刚刚打开了心,才刚刚开始试着信任张妈和信任自己,他不应该急功近利,奢望暖暖就此能一步登天,从此过着不再畏缩不再自卑的与常人无异的生活!
是他……太心急了!
他应该换位思考,以一个盲人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看待一切……可是,他可能已经深深的伤了她的心了!
这一刻,陌天凌绞尽脑汁的想着,应该怎么样去弥补那一席话所犯的错误。
都怨自己太冲动太莽撞了!暖暖她……一定吓得不轻!
“柱子——柱子——出大事了柱子——”远处的张妈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
“暖暖,她……她不见了!”
“什么?你怎么不好好看着她呢?”陌天凌气急败坏的暴喝道。
张妈自知理亏,没有吱声。
“什么时候发现的?你四处找过没有啊?”
“能找的都找了!要是找到了,我也不会如此冒险的来跟您说啊?”您随随便便,都能让人脑袋搬家,谁敢无事惹事啊?张妈两眼乱扫,就是不敢看着陌天凌越来越阴沉的脸。
“还站这儿干嘛?还不赶紧去找?”陌天凌怒瞪,一身的暴戾之气。
“是是!我这就去找!”张妈被吓得脸色发白,圆滚滚的身子立马飞奔离去!
此时,陌天凌懊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她的敏感,他比谁都懂!早知如此,他当初就算是咬断舌头,也不会出言激她!
现在好了——她躲起来了!
这荒郊野外又瞎灯黑火的,她双眼不能视物,能跑去哪儿啊?这外边儿,既没朋友又没亲人的,这要是碰上了什么坏人……
陌天凌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焦!
“暖暖——我知道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