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留下你的泪,42
惟清一点都没怪心知这样对自己,也许有一天心知如果有了比自己还要好的朋友,自己或许会更加的冷嘲热讽,况且还是自己把她的弟弟给折腾到了医院。爱耨朾碣
走出医院,风特别的大,北方的天气一到冬天都是特别的干冷,让惟清觉得干燥难耐,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凝固起来,就连平日的灰尘也被掩埋,都笼罩在这刺骨的寒风里。
压抑和沉闷随之而来。
惟清将身上的大衣拢了拢,然后把围巾向上拉了拉,遮住了大半个脸,最后干脆将厚重的黑色帽子也一同带上,剩下了两个黑眼珠子。
快到圣诞节了,路边的小店里已然开始在卖圣诞礼物了,惟清站在小店门口看了看里面温馨的场景,不禁叹了口气,难道是今年流年不利,竟然一年之间就可以顺便改变自己的命运轹。
小店里的一对男女亲昵的在挑圣诞礼物,笑声也不断的传进自己的耳朵里。她吸了吸鼻子,然后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这一年就快要过去了,是不是迎来了新年自己的人生会好过一点。
肖宸曜就真的这样不理自己了吗?为什么自己的内心仍旧渴望他来寻自己呢,他是放弃了吗?惟清一遍一遍不停的问自己醣。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曾经和他一起来过的画廊,他们曾经一起来找那副神秘的话,他们一起去麦老家探寻。
那家画廊的老板看见惟清站在门口却又不进去,于是走过来笑道:“肖太太,进来看画?”
惟清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同样的随着老板的脚步走了进去,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当是自己进去欣赏一下艺术品好了。
老板看惟清神色并不开心,于是问道:“肖太太好像有心事,有心事的话赏画就会误了画中意。”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人到中年却也是风姿卓越,神态倒是自然祥和,有着独特的淡然。
惟清笑笑,愣愣的看着老板,却说不出来什么话,只是神情有点呆滞。老板并不介意,于是亲手倒了杯咖啡递给她说:“天气冷,喝点热的。”
“谢谢。”惟清的脸没有什么血色,仍旧是苍白,她一直是气血不足,身体也不是很好,一到冬天手脚都极其冰冷。
握着暖和的咖啡杯,身子也好多了,于是惟清开始和老板谈话了,可能是刚才嘴巴都冻麻了,所以不想说太多的话。
“我先生原来总是来这里吗?”惟清看着眼前的一副油画,画的好像是一个母亲的胎盘。
老板站在惟清后面点了点头:“有时来,当时不过也就只是看那一幅画,现在自从肖先生买走了那幅画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不过也不过多日的从画廊购走几幅作为收藏品。”
“他都喜欢看什么类型的啊?”惟清其实想从内心探寻一下宸曜的心思。
老板上前一步,示意惟清跟着自己走。
“肖先生很喜欢慕先生的画。”他伸手指着一副素描。
这幅素描,惟清自是见过,是她和父亲见面的时候父亲当即创作的,而这位慕先生就是慕景澄。
惟清莫名的感慨。
老板继续说道:“他经常购买慕先生的话,有新画他就会提前预定,并且多一倍的价钱。”
“哦。”惟清淡淡的说。
其实,惟清并不知道肖宸曜买这些画的目的,当他在画廊看见慕景澄的画的时候似乎看到了更深远的东西。
因为以慕景澄现在回到慕家的状况来看并不需要多么的拼命作画,可是以他的产量算是同类画家中最多了的,这无疑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想多卖些钱。
而多卖些钱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留给自己的女儿。
肖宸曜猜到慕景澄的心思后便作为匿名人买走了他的很多画并付以很好的价钱。
惟清和画廊的老板聊了几句后便走了。
在路上走着走着莫名其妙的拿出手机打给了慕矽,告诉了她林棠的情况,想让他去看看林棠,慕矽同意了。
只是惟清到林棠家的时候慕矽早已在她们家的客厅里做了一阵子了,因为茶都已经不冒热气了。
“你来了?”惟清轻声的问道。
慕矽只是点了点头,眼眶红红的,想必是了解到林棠的情况也是感觉到惋惜吧。
惟清坐在沙发上,林棠的眼睛已经是肿的了,但是她仍旧是揉了揉眼满心感激的说:“谢谢你,让他来看我。”
惟清抑制住内心的情绪,一直摇头。
她眼睛一直发酸,于是走进了屋子里点了点眼药水,但是没有进去,就直接顺着眼角往下流。
收拾好情绪回到客厅的时候慕矽的茶已经凉透。
人生就是这样,无情的时候太无情,多情的时候又太多情,总是这样无处话凄凉。
三个人坐在这里沉默着,好像现在说什么都缓解不了现在的气氛,直到慕矽从家里离去惟清都还是恍惚着的神情。
“好了,别难过了。”林棠坐到惟清身边来,用手抚着她的肩膀。
“我告诉慕矽你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我一直都想再见见慕矽,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非常感谢你,让我在死前看看我爱的人。”
“林棠......”
“没事儿,多大点事儿,人早晚就得两腿一蹬,两眼一闭的,我只不过提前了点,还省的我受苦了,比你们好,你们就留在世上多愁善感吧。”林棠说的自在,仿佛自己去的是极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