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卡班歌声响成一片,监狱负责人一看情况控制不住,所幸下令不去管了。
唱唱歌,能出什么事?等他们嗓子唱哑了,自然就停了。
这样想着,留守东区的看守们,又退回了各自的岗位。
不过,这次他们失算了。
在阿兹卡班的歌声正声势浩大的时候,莱斯特兰奇夫妇突然来访。
两人都是食死徒里,权势滔天的人物。由其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更是食死徒里最得黑暗公爵信任的人之一。她时不时会这里来阿兹卡班,亲自审问一下曾经的同僚,给他们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谁知道,会让她赶上这种时候?
贝拉跨入阿兹卡班的一瞬间,脸僵硬得像浇了一层铁,一点表情也没有。守在门口的看守们,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阿兹卡班囚犯的歌声,十英里外都能听到。看守们生怕这个恶名在外的疯狂女人,会因为阿兹卡班明显的秩序混乱,送他们一打恶咒。
贝拉脸色虽然难看,不过并没有为难看守,只是冷冷地下令,让他们带路进去。门口的两个看守,除了负责囚犯入狱、出狱的文件交接,还兼着看管收缴物品的职责--囚犯的魔杖、随身的违禁物品,都在进监狱的第一大厅里放着--贝拉夫妇来阿兹卡班不是第一次了,从前也没让他们带路。
只是看守听见贝拉语气冷厉,阿兹卡班的囚犯又正在闹事,以为贝拉这是气头上那他们发作,便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乖乖领路了。
两个看守,一个带着贝拉·莱斯特兰奇,一个带着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分别转进了东、西囚区。
在他们离开后,大厅两面墙上,从墙缝钻出来无数细小白纸屑。纸屑爬上放收缴物品的高架子,像是有磁铁吸引一般,很快就密密麻麻的纸屑,都集中到放了魔杖的架子上……
特瑞西在囚室里,默默算计着时间。洒出纸偶三分钟后,在囚区震耳欲聋的歌声里,“贝拉”如期而至。
特瑞西嘴角不可抑制地勾起三十度,标准的特瑞西式笑容。
一群看守跟着“贝拉”,点头哈腰,但只有特瑞西明白,支撑这个“贝拉”活动的,不是血液、肌肉,而是循环转动高强度魔力流。
那个躯体的壳子里,跳动的“心脏”,只是一片画满阵图的原纸。
“把钥匙拿出来,把门打开。”贝拉命令。
“这……”负责钥匙的人疑惑了,这个不合情理。
“打开门。”贝拉冷冰冰地重复,“你是想让我收拾他们之前,先收拾你?”
“打开哪一个?”看守迟疑地问。
“挨个挨个地打开。”贝拉拔出了魔杖,指着拿钥匙的看守。活动间,衣袖露出了黑魔标记。黑魔标记上的黑蛇吐着信子,为贝拉毫无感情的命令,增加了一分致命的威胁:“全打开。主人的秘密命令,这里的人,一个不留。”
所有人都冒出冷汗。
既然是黑暗公爵的命令,那谁还敢多话?
反正监狱东区,在犯人的食物里添加了压制魔力的魔药,这些囚犯天天喝阿兹卡班提供的水、食物,早就手无缚鸡之力了。即使要被贝拉意义屠杀,他们也无力反抗。
于是看守拿出了钥匙。
为了方便管理,打开阿兹卡班所有囚室门的钥匙,都是同一把。
但这把本身钥匙很特殊--它的主要功能不是开锁,而是自动记录,每天第一个接触它的人的魔法波动。
只有使用钥匙的人的魔法波动符合记录,牢门上的魔法锁才会打开。
钥匙每天在不同的人手上流转,外面的人,因为记录的魔法波动不一样,即使能偷到钥匙也无法使用。
在看守打开第一扇门的时候,一片纸屑轻轻地落在他的肩膀上。因为气氛太紧张,看守没有注意到。
第一扇门打开了,里面关押着六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小孩。
几个成年人把小孩护在身后,所有人都等着贝拉的行动。
但是贝拉只是站在原地。
开门地看守试探地问:“已经打开了……您看?”
贝拉依然没有动。
看守的人都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东区守卫的负责人终于迟钝地想起来,从前贝拉来阿兹卡班,多半是提前计划好、有预约的,要是有突发情况,也会拿走申请表,事后把手续补齐。
想到这里,负责人打了一个寒战。食死徒是伏地魔手下的精锐力量,黑魔标记是伏地魔为忠心又有能力的属下的嘉奖,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
在留守阿兹卡班的人里,有很多是投靠伏地魔的墙头草,又没什么利用价值,被塞过来,混口饭吃的。真正忠心又用得上的人,伏地魔也不会让他们守着阿兹卡班了。
这些看守人员里面,只有少数的看守是有黑魔标记的食死徒,而且他们大多数被分派在西区的外围。
东区的看守里,拥有黑魔标记的,只有东区的总负责人。
而这时,东区的负责人,已经把手摸到了黑魔标记上。他是因为看见贝拉和罗道夫斯手上的黑魔标记——复方汤剂模拟不出黑魔标记这样高深的魔法印记——才放心让他们进入关押区的。但是……谁又敢保证,眼前的贝拉,没有背叛黑暗公爵呢?
贝拉的行为太反常了。
一时间,看守和贝拉,都没有动作。只有阿兹卡班囚犯的歌声,越发响亮。
五秒、十秒、二十秒……看守们背心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眼前这个不动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