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就认出来了,”黛檬又向后避退了几步,“红宝石的顶子,太子您是故意的吧?”
“挺好看的玩意儿,就戴了那一次,”胤礽觉得数日不见,月下看美人,更显朦胧之美,“按说你也太小了点儿,爷怎么就看上眼儿了呢?”
“我长得高,”黛檬肯定地点点头,她只能这么解释,难道她还能说,爷您看上我是因为您有病?黛檬看太子不应答,只得再说了一句,“额娘说我看着有十一、二岁的模样了。”
“那等你十一、二岁的时候该长成什么模样?”胤礽邪笑着调侃。
“等我长到那么大了就会进攻选秀,到时候万岁爷就会知道了。”黛檬刻板地回答道。
“呵呵,你个小丫头,”胤礽看小小的女孩儿装作大人的端庄,忍不住摸了摸黛檬的脸颊,滑不留手,“那过几年,爷去珲春看你,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欢迎了。”
“太子哪能特意去珲春看我呢?想来是那边有什么事,然后你顺道来看我吧。”黛檬再次避开了太子的手,只觉得跟太子呆在一处有些危险。
“沙俄那边挺太平,皇阿玛近几年也没有东巡的意思,你说我是不是特意去看你呢?”胤礽说得越发暧昧,上前一步,手指再次伸出,顺着黛檬的脸颊抚向她雪白的脖颈。
黛檬接着往后退,使得太子的手指又一次离开了自己的面庞,“太子也看到我刚刚跟九阿哥在一处说话了,还请太子不要为难我,我怕一脚踩两船,自己栽到河里去。既然做不到左右逢源,我还是别在这儿跟您牵扯不清的。”
“这么说,你是认定老九了?”胤礽清冷一笑,略带嘲讽地问。
“我说了不算,”黛檬抿抿嘴,却不能埋怨自己的身不由己,比起大多数人,她还是要自由得多,“皇上把我指给谁就是谁,只有皇上说了算。”
“你拒绝我难道不是因为搁我这里是侧妃?”胤礽挑了挑眉毛,“你勾搭上九弟,不是为了个嫡福晋的份位?”
“满洲没入关之前,可没有侧妃给正妃立规矩一说,如今也不过是五日、十日请一次安而已,我不挑剔。”黛檬说的是实话,她老早就知道一辈子也就是个后宅女人了,不可能更快活些,所以这些年才放纵自己打马溜鹰,尽可能不给自己留有遗憾。
“好,”胤礽轻轻地一抚掌,他只乐意按照自己的意思去理解,既然是皇阿玛说的算,想来他喜爱的,皇阿玛也不会拒绝,“我可记住你说的了。”
黛檬注视着胤礽离开的背影,话说,凭什么要让她看别人的背影?难道不应该她留下潇洒的背影让别人去凭吊吗?呸呸,不是凭吊,是意、淫。
好吧,无聊地黛檬只能在内心调侃调侃自己,不然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呢。
当夜,黛檬头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而胤禟这边,刚刚摔碎了一个茶杯。
“何玉柱,你说的都是真的?”胤禟的书房里只点了一支蜡烛,显得房间阴森森的,九爷更是寒森森地开口问道。
“回主子,奴才刚刚在三阿哥府里一直亲自跟着董鄂格格的,她跟太子说话有了一盏茶的功夫,太子爷摸了董鄂格格的脸。”何玉柱把身子弯的很低,额头已然见汗。
“好得很,”胤禟怒极而笑,笑容如同罂粟,又甜美又毒辣,“她倒是嫌弃爷身份不够高贵,要不起她了。”
何玉柱看到自己额头的冷汗掉落在冰冷的地面,碎成几瓣,他不敢开口,自打伺候主子以来,这是第一次见主子发这么大的火。
“你明日一早出去,把这个玉璜亲自送到董鄂格格手里,”胤禟平息了一下心绪,到底决定迁就,把一直挂在腰间的玉璜摘下,这是他平日里最珍视的物件,在曾经幼年时额娘真心疼爱他的日子里赏给他的,虽然后来额娘也只愿意拿他争宠邀功,可玉璜到底是一份真心的礼物,九爷一贯很看重这枚玉璜,“就跟董鄂格格说,她想要银子、想要奢华的生活,爷都给她。但是让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爷若是想要她,别人也救不了她。爷不过是想看她心甘情愿地跟着爷。”
“嗻。”何玉柱用双手捏紧衣袍,觉着手心的汗已经擦干了,才低着头抬起手接过玉璜,余光瞥见主子挥手,这才躬身退下。
胤禟独自回到卧室里躺下,口里微觉苦涩,眼神却更阴沉,看来大阿哥最近清闲了,让太子觉得日子过得太美好。老八也该动一动了,他的心思藏得太深,太子应该早有防备才好,不然轻易下马岂不是便宜了老四。还有董鄂黛檬,果然是商家女,做什么事情都要算计一番,看来自己不下重注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