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坦尼的大王子坐在房间的一侧,年轻美貌的埃及侍女跪在他身边,将酒杯恭敬地端到他面前。
里维接过,随意喝了一口,他湖水般碧绿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位于主座上的年轻法老王。
昨日傍晚,埃及的法老王和王弟离之后,其他人自然也不欢而散。
叙利亚王的脸色很是难看。
里维觉得他差不多也该出面了,米坦尼要是再冷眼旁观下去,只怕盟友们都会心寒。
所以今日一早,里维便前来这里求见法老王。
“朕不希望米坦尼插手这件事。”
本来米坦尼王子心底还盘算着如何和法老王多说几句,用怎样的话题挑明自己的来意。
现在好了,他一句话不用说。
年轻的法老王见他后的第一句话就干脆利落直奔主题。
里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这种单刀直入的谈判风格让他很不适应。
他稍微沉默了一下。
然后,米坦尼的王子抬起头,碧绿瞳孔毫不畏惧地直视埃及的少年王。
“米坦尼不能置身事外。”
一味地忍让是不行的。
该强硬的时候就必须强硬。
“那就不用谈了。”
年轻的法老王回答,斩钉截铁。
“米坦尼的王子,你可以回国了。告诉你的国民,米坦尼将与埃及开战。”
少年王一说完,便站起身来打算离去。
他不想多说,也懒得多说。
行事干净利落,说一不二是他一贯的风格,以前是,以后也是。
“法老王!”
里维惊愕之下跟着站了起来。
他看得出来,法老王并不是在装腔作势试图要挟自己给埃及争取更多的好处。
这个埃及的少年王是真的不打算再和他谈下去了。
就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更为愕然。
这根本就不叫谈判吧混蛋!
你自说自话说完了就走是什么意思?好歹也该听我说上几句吧!
虽然满腹怒意地这么想着,但是在心底深处,米坦尼王子却又对法老王这说一不二的强硬作风有一丝羡慕。
到底要什么时候,他才能像这个年轻的法老王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不需要总是殚精竭虑地去思前想后、权衡得失。
***
埃及年少的王弟今天早上起得很迟。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用温热的湿布仔细给他擦着脸的卡琳告诉他,法老王去见米坦尼的王子了。
“……那是谁啊?”
他昨晚就记住了那个什么离埃及很近的克里特岛派来的使者。
“昨晚您在门口遇到的那位就是米坦尼的大王子。”
“棕色长发的那个?”
“是的。”
当温热的湿布快要接触到耳垂的时候,年少的王弟下意识躲了一躲。
“还疼得厉害吗?殿下。”
“嗯。”
游戏苦着一张脸。
虽然昨天说过让卡琳尽量挑选轻一点的,但是那些贵重的耳饰全部都是纯金打造的,又大又重。就算选了一个看起来最小的也分量不轻,扯得他的耳垂生疼。
“嗯……还没愈合。”
卡琳仔细查看了一下,说,“这几日就暂时不要戴耳饰了,先用金针沾点药膏塞住,不然耳洞会自己愈合起来哦。”
“请不要自己取下来。”她温和地笑着说,“您也不希望再扎上几次吧?”
“……知道了。”
“对了,王弟殿下,刚才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
本还试图摸一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耳朵的年少王弟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年老的女官笑眯眯地乘机将抹好药膏的一头缀着金珠的金针穿过耳洞。
“好痛啊,卡琳。”
“已经好了,殿下,请不要去摸它。”
“还要过多久才不会觉得疼?”
“三四天就好,请您忍耐一下。”
“算了……你刚才说的有趣的事情是什么?”
“侍卫们一大早就在您的寝室那边抓住了一个要刺杀您的刺客。”
“哈?”年少的王弟再一次忘记了自己耳朵疼的事情,“刺杀我?你确定?”
另一个他隔三差五的遇刺,他都快习惯到麻木了。
可是这一次的目标竟然是他?
真奇怪,刺杀他有什么用?
还是说那个刺客其实是迷路了?
不至于吧……
游戏还在这里胡思乱想,有着天空色瞳孔的年轻大神官已经走了进来。
“赛特大人,审讯结果如何?”
卡琳的询问让王弟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赛特的身上。
“是赛特亲自去审问的?”
“死了。”
“……”
“审问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毒发身亡,大概是主使者在他来之前就给他吃了毒药。”
“目标真的是我?”
“是的。”
王弟没有再问下去,赛特也不再说话。
此时,反而是年老的女官叨唠了起来。
“与其说是刺客什么的,我更觉得像一场闹剧,那个愚蠢的刺客连您晚上居住的地方都没弄清就随便摸进去……不过这也算他运气好,要是他来这边的话,只怕昨晚就直接被杀了。”
因为埃及的王弟基本上都是待在法老王的住所这边,所以那个名义上的王弟的房间附近的警戒力量并不是很强。
埃及最强大的法老王的近卫军大多被安排在法老王的房间附近。
那个刺客不是愚蠢,而是倒霉。
到底哪个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