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来面色陡然僵冷,握着我的手松开。舒咣玒児
许久,他叹了口气,
“如果这是你所谓我爱着顾书凝的‘证据’,那我无话可说。”
他是强弩之末,我却是有话接着说。
“顾书凝和沈临风的订婚仪式之前,你离开过房间一个小时,去了哪里?回来以后为什么突然要对我用强?栉”
那次的话题,事后我们都没怎么提起,默契地当那没发生似的。这时候我如此直白地提出来,我是理直气壮,尴尬的却是他。
沈卿来看来有些隐隐的急躁,还有些不甘,冷了声音道:
“因为你跟我说过那酒店对我们来说很有纪念意义,我就四处走了走。渐渐地我想起了一些残缺的片段,可是无法连续,也找不到线索……我到你房间里找你,说很想你,是真话。就算是我忍不住对你‘用强’,也是因为情不自禁。毡”
我有些悲哀,不知是为他还是为他说的那番话。
那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我不否认他抱着我说话时真情流露,可是他此刻的解释为他那刻的情绪蒙上了一层掩饰的外衣。
“你根本就不记得我们从前在那里发生过什么,何由来突然的情不自禁?如果你真的记得,你根本不会对我用强。”
他隐忍住那丝气极败坏,勉强冷笑一声,
“爱情是最难解释的东西,你却能把它剖析得头头是道。那你帮我也分析一下,让我情不自禁的原因是什么?”
我不吃那套激降法,紧接着他的话,
“顾书凝。”
他没料到我这样直接而笃定,眼角一沉,唇角抿出僵冷的线。
我接着说:
“因为你见到了四年没见的顾书凝。或者这样说更准确:她在你混沌的记忆里一直都在,你或者记不得她是谁,却忘不了她给你的感觉。而在订婚仪式之前你见到了她,你终于想起她之于你是怎样的存在。可是你刚刚想起她就面临她要和另一个男人订婚的事实,你来找我,求慰藉,要安抚,总之……不是对我情不自禁。”
“是吗?醉儿,没有根据的话为什么说得这样肯定?”他没有看我,或者不太敢与我对视,垂着眼帘,“我想要再次让你接受我,就这样难?甚至连我对你的感情也要这样遭受你的怀疑和鄙弃?”
我沉默。
因为他想“再次让我接受他”的念头执着得让我心生愧疚——那情绪不像是假的。我像今天这样质问他、剖析他,是因为我不能因为他对我的“执着”就接受他,而说服他、与他摊牌,顾书凝是最好的理由。此外,他不是我的阿来,却在想起顾书凝以后继续以我的阿来自居,其间的原因,我也不可不究。
我不知道沈卿来知不知道沈临风与顾书凝的订婚真相,我也不知道这样质问沈卿来会给沈临风带来什么后果。我选择与沈卿来开诚布公,是赌他不会做伤害沈临风的事,亦是为我自己——这人是那人的兄弟,我不想与他到虚于委蛇的地步。
我的沉默让沈卿来以为我是被他反问得无可说。他叹了口气,选择息事宁人。
“醉儿……”他拉起我一只手握在掌心,“为什么要把简单的事情想得那么复杂?我们好不容易才再次遇到,我们一起珍惜往后的日子,守住我们的幸福,好不好?”
我深深地沉了口气,看着他的眉眼有些忧伤,
“在他们订婚仪式之前,你又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坐回我身边时,双眼通红,满脸都是水花。你难道要对我说那是因为我让你‘情绪失控’了吗?”
沈卿来终于按捺不住,“霍”地甩开我的手,起身大步踱到窗口,背影深寥得让人无法靠近。我想他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顾书凝,自从在你舍身救了我以后,就一次又一次地单独去见你。看上去像是巧合,可那真是巧合吗?即便算是巧合吧,她与你相对时你们双方情绪如何,你们自己都心知肚明吧,而我也不是瞎子。她为什么要见你?是因为她没想到你会丢了命地去保护我吧?曾经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舍身,别的女人我不敢妄论,但顾书凝,定然难以接受。”
他淡嘲一声,高高挂起,
“你就这样了解她?”
我也不急不恼,
“你或者比我更了解她。所以是不是,你心里自有论断。而我与她的渊缘如何,你即便知道得不全,我想大概也有百分之八十了。在来青溪的飞机上你做过梦,梦里喊着醉儿和书凝,那声‘醉儿’,真的是在叫我吗?”
沈卿来双肩明显一震,却是我等了许久,他仍是直视着窗外不与我交流。
我只有继续。
是好是歹,反正话都说开了。
“还是说回那个订婚仪式吧。如果我没推想错,你想起顾书凝以后,对她与沈临风的订婚表示无法接受,然而她却是置你的情绪于不顾,一定要与沈临风订婚。你不在酒店房间的那一个小时、你在订婚仪式前突然消失的那段时间,是和顾书凝在一起吧?你质问她、劝她,甚至求她,她都不为所动,是不是?”
他继续沉默,也给了我继续剖析的动力——我的猜想,八.九不离十了。
“在美国的日子,最初你常常沉默地看着我,虽然你不说话,但你的眼神骗不了人。你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他终于僵着声音否认,
“我那是不认得你!而我想记起你!”
“你的确不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