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找,总会找到的。”
我实在地感受到他明显地松了口气。
我们沉默地拥了一会儿,之前我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又冒了出来,适才才有的不忍心即刻被压了下去。
我陡然从沈卿来怀里仰起脑袋,
“之前,你之前应该一直戴着那只哨子的。我收到过你昏迷时候的照片,你的脖子上戴着那枚哨子。”
“是吗?”他迷茫地摇摇头,“可是,我醒过来以后并没有任何关于这只哨子的印象,我的脖子从我醒来以后也一直是空着的。”
我觉得不可思议,脑袋却转得飞快,情绪连带着有些激动得收不住,
“你昏迷期间是谁负责照顾你?给你擦洗身体的人是谁?”
“应该是加西亚。”他想了想回答。
加西亚,中年德国女人,目前跟着露比一起负责沈卿来的日常膳食。话不多,看来就是谨言慎行之人。
我弹起来就要冲出去,
“我去问问加西亚!”
沈卿来及时拉住了我的手腕,温润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惑然,更多的却是担心与怜爱,我不解地凝着他。
“哨子的事,我一会儿自己去问加西亚,你与她不熟,这样跑去问她,有可能会让她误会你指她拿走了我的哨子。”
我愣住,重重的几个呼吸在胸腔起伏。
沈卿来的声音如一脉清泉继续淳淳而来,
“醉儿,放松些。你从早上到现在都不对劲,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紧张好不好?”
我重重地跌回椅上,手足无措地坐了一会儿,终于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明知是无用功,还是神精质地将“图库”功能翻出来,
“我觉得不安,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你昏迷的时候,总有人给我发彩信,彩信里就是你昏睡的照片。你就那么不言不语地躺着,脖子上挂着和我同样的哨子。可是……现在你的哨子不在脖子上,你说你根本就没有戴过那哨子……”
沈卿来的眸光随着我手上的手机四下游走,手在半空踌躇,也不知该不该接过我的手机。
我颓然,丧气地重重摁了返回键,将“图库”功能关闭,
“这不是那只手机,这也不是我原来的号码。我那只手机丢了,照片全在那部手机里。”
沈卿来安静地思考了一会儿,柔声道:
“你说,发给你的是彩信?是国内的网络?”
我点点头,
“中国联动。”
“据我所知,彩信的收发纪录会存放在网络服务运营商的空间站一段时间。要不看看你的网络终端上有没有彩信纪录?”
我“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捧住沈卿来的脸,照着他的唇就印下一记浮夸的吻,
“我去上网!”
我的中国联动的网络服务密码怎么输入也不对,一边五次错误,网站禁止我在三小时内再次登陆了。我的兴奋被浇熄了大半,扫眉耷眼地盯着电脑屏幕哈气。
沈卿来扶着我的肩,在我身后轻笑,
“自己设的密码也不记得了?”
我无奈,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几乎不知道有这么个功能……这个密码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别急,急也没有用。晚一点再试试吧。”他劝道。
我丧气地摇摇头,
“再试也是枉然,我根本就是连蒙带猜,一点头绪也没有。可是如果要重设密码,必须回国后在营业厅进行。”
身后的沈卿来闻言沉默了半晌,有些试探性地轻声道:
“那就,回国后再去办理?”
我仰起头,沈卿来一张俊脸反着出现在我视线里。
“回国?”
沈卿来被我的模样逗得一笑,长指抚了抚我额前的碎发,
“小风和……顾书凝的订婚仪式就在一周以后。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竟有隐约的疼痛。
像是寻求安慰,又像是某种逃避,我忽然从前电脑前站起,转过身就抱住了沈卿来。
沈卿来颀长的身躯微微一震,大手抚上我的后脑,柔声道:
“怎么了?”
“是……小风邀请我们去的么?”一句话,几乎问走了我浑身的力气。
沈卿来点头,将我仅剩的一丝力气也抽走了,
“是的。他特别提到了你,邀请我们一同去。”
我伏在沈卿来肩上,无力地闭了眼睛,
“你不是不能随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么?不是有仇家在四处找你?他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也不是添丁,凭什么要你一定出席?他就这样不顾你的安危?”
沈卿来与我都没料到我淡漠的语气之下,言辞竟会这般犀利。我一席质问结束后,两个人都噤了声。
“不想去么?”沈卿来轻轻贴在我耳边,“我打电话给小风,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能去观礼了。”
“不要!”我急迫地止住了他,“我们去观礼。我能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再有事。”
我也要亲自问问你,沈临风——有关这个邀请,有关这件礼服。
沈卿来又讶然又感动,将我从他怀里拉出来,捧着我的脸看我一双通红的眼睛,
“你哭了……”
我摇摇头,抿了抿唇,
“我什么都不怕,只要你……不再离开我。”
沈卿来怔然过后低喟一声,将我重重地搂进怀里,
“你知道么,这阵子我越来越怕,怕你会因为我的失忆埋怨我,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