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因为已经大三了,课不多,所以跟苏禾呆在一块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反观谭少山,白天要工作,等结束工作回到家之后,苏禾要么跟周晓呆在书房看地主,要么就是挤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
女人的世界,他完全插不进脚。
而且每天他下班,想好好跟苏禾在一起吃个晚餐都不行。
因为大多数这时候,周晓姑娘就会站出来讲话,“我们已经吃过了。”
这绝对是故意挑畔,但看着她能让苏禾比较开心的份,谭少山完全没有接招。
但他还是小看了姑娘们恶意的心,周晓在苏禾家连续住了五天,在这五天时间里,谭少山被她以各种名目,在家中的各个地方,被“无意”踹了十一次,被“无意”撞了十三次,被“无意”用东西砸了七次,被“无意”用水沷了六次。
每次周晓干完这种事时,总会先跳开,迅速跑到苏禾身边,然后再一脸诚恳地向他道歉。
“啊,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是我瞎了眼。”
有时候还会配上一套自戳双目的动作。
谭少山在一次次被挑畔之后,得出一条真理。
大男人,小不忍则乱大谋。
于是,在周晓已经在他们家住的第六天,谭少山查到这姑娘上午有课之后,特地又从公司杀了个回马枪。
如若不然,他压根就没有跟苏禾在一起独处的机会。
以他们目前的关系,这种状况的时间一旦拉长,总难免会生出意外。
因为有几次谭少山在无意地针对“我们已经吃过了”这个问题时,周晓就会故意抬着下巴告诉他。
“我小叔!今年三十有二,医大高材生,现人医主治大夫!有房有车有存款,比你高比你帅比你壮。”
虽然苏禾没有说什么,但身为一个男人的自觉,谭少山还是有的。
“怎么回来了?落东西了?”
平常周晓没课的时候,这个时间,苏禾一般会跟苏禾呆在书房里斗地主,今天周晓有课,苏禾一个人玩得也没劲,所以谭少山回家时,苏禾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摇控不停地换台。
在毫无准备之下,苏禾看见谭少山回来的那一刻,竟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个什么样的表情,现想已经来不急了,苏禾只能面无表情地轻声问一句。
“没。”
谭少山把拿手中的车钥匙放进钥匙盒里,这次他没让司机送,而是自己开车回来的。
刚才还差点闯了红灯。
“那你……?”
苏禾也不知道该不该这么问,虽然这房子是她买的,但这么多年的共同生活,显然这房子的主人不只是她一个。
“趁着你那小朋友没在,回来跟你说点事。”
苏禾想起这几天谭少山吃的苦头,没忍住地笑了出来。
谭少山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看过苏禾笑了,在见到苏禾这个明明很普通的笑容,竟觉得这一刻的苏禾是那么地神采飞扬,就好像他当初刚遇见她的时候,那时候她总是爱笑的,也爱说话,总是把人折腾到无语至极。
再看看现在的苏禾,谭少山心隐隐泛疼着。
压下苦涩,谭少山走到苏禾面前,蹲下身子。
“我上次发给你的那些资料你看了吗?”
“什么资料?”
她遗漏了什么吗?
“旅行,我们上次不是说好一起去旅行吗?”
哦,这件事啊,她都忘记了,呵呵。
“看了些,觉得都挺好的,你拿主意就好。不过,你现在抽得开身吗?”
苏禾可一点都不认为谭老太太会放人。
“可以。”
谭少山肯定地回答。
“那你拿主意吧。”
谭少山动动唇,欲言又止,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又换了。
“好,你跟周晓说一声,我们后天出发,今天晚上我回老宅住一晚。”
回老宅。
听到老宅两个字,苏禾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她努力想装平静,但不知为何,心情却突然浮躁起来。
“哦,行,好,可以。”
苏禾一边说了几个表达意思一样的词,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脑海中闪过无数次那些段,比如说囚禁、跳楼、绝食……
但谭少山……
苏禾摇摇头,他应该做不出这种事来吧。
谭老太太虽然强硬,但也不敢真拿谭少山怎么样,一来可能是不敢,二来,苏禾敢断言,谭老太太舍不得。
别看谭老太太对她下手挺狠,但对于她自家宝贝孙子,那可是从来都舍不得动一根头发。
所以谭少山这个糖罐里长大的名门大少,从来不懂她的苦楚与煎熬。
“怎么了?”
谭少山把苏禾的失神看在眼里。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苏禾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失神,好像灵魂与身体根本就不在一起一样。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谭少山一直不愿意深究,苏禾不说,他就配合。
他其实也怕。
一是怕苏禾的转变与他奶奶有关,一旦他知道细枝末节了,他跟苏禾的处境更加地艰难。
二是怕苏禾自己本身的转变,或者说跟苏禾身边的人与事有关。比如说那位周医生。
他从来没有听苏禾讲过她认识什么医生,那位医生居然还是周晓的亲戚,周晓又是苏禾的好朋友。
“苏禾,你……跟那位周医生很熟吗?”
谭少山斟酌着开口。
苏禾愣了一下,而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