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质问。

萧离眯眸看了看薄秦,“原来怀陌将你也收买了,怪不得,这事可以藏得密不透风。”

“献王,自重!”

回声的不是薄秦,却是薄秦身旁最年迈的老人,三朝元老,当朝国师,夏正然。

夏正然是国师,当年更是辅政大臣之首。这样的人物,一般而言都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但是自文帝掌权之后,夏正然聪明的将手中所有大权全部交出,半分不留,一辈子安于现状,不争名逐利,不勾结党羽,所以文帝对他还算敬重。

地位高却又没有实权的人,在朝廷这样的地方,一向是德高望重的存在。不招惹杀身之祸,关键时候还能倚老卖老,让人敬重一番。夏正然严厉道:“你是不是要指责我们这些老骨头也被丞相大人收买了?你半夜带兵入宫,强闯皇上寝宫,你想做什么?你想弑君弑父造反?萧离,我天朝怎出了你这不肖子孙!”

夏正然毫不留情面的指斥萧离,萧离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眼中划过狠辣杀意,身侧的拳头握紧。

更让人生气的是,夏正然正义的姿态一端出,其他元老也不甘落后,纷纷对他指责。

“闭嘴!”萧离忍无可忍,斥道。

“该闭嘴的人,是你。”

怀陌这时方才然转身,上前。

萧离冷笑,转头,直直迎视怀陌,“怀陌,你以为你找几个老不死的来,就能护你安稳登基了?别做梦了,你手中没有兵权,你想都不要想,我九十万大军足可以将你践踏至死。”

怀陌闻言,不疾不徐,低低的笑。

老臣们皆是不认同的摇头,指责萧离大逆不道。

“你笑什么?”萧离问。

“献王这账算错了。”怀陌一语道破。

萧离目光微缩,尚未说话,只听得兵马逼近的恢弘气势。

脚步整齐的践踏声忽然而来,以势如破竹的气势逼近,火光冲天……动静之大,让所有人提了心脏。

萧离循声看去,只见他们的外围再围满了人。

他们被包围了。

怎么可能?萧离目中惊诧。看了看外围强势的兵力,又猛然看向怀陌。

怀陌,他哪里来的人马?

怀陌看懂了他的疑问,只淡淡一笑,“别急。”

话落,只见长空之中,一人忽地飞身入围,姿态飒爽,冷硬的铠甲反射出火光,在夜空里划过凌厉的痕迹。落地,站定在怀陌身边。

正是传言失踪了的李守廷。

李守廷朝怀陌作揖,“末将护驾来迟。”

萧离双目突出,既惊又怒,愤怒之下,手指颤抖着指向李守廷,“你,你……什么意思!”

李守廷淡然道:“末将誓死忠于皇上,即使人头落地,也绝不与弑君篡位之人狼狈为奸。”

一句话,正了名,同时将萧离的罪名坐实。

原来,投诚,都是假的。

最后关头,却被怀陌反将一军。

萧离怒红了双眼,怒极而笑。他狠辣的剜了李守廷一眼,又冷然看向怀陌,“你以为,你来这一阴险一招就“六夜言情”-,全文|字手打可以翻身?不要妄想了,即便李守廷摇摆不定,你如今也不过区区三十万,我手中确有六十万,怀陌,你以为你胜得了我?”

今夜,怀陌一直是缓慢安然的姿态,仿佛谈笑间,他自能退去千军万马。

他不轻不重提点,“这账,献王又算错了。”

萧离阴冷的眸子危险的一眯。

薄秦这个时候从养心殿内走出,冷然面对萧离,朗声斥责:“你弑君篡位,不忠不义不孝,如此狼子野心,天也不能容你。皇上的二十万大军从来对皇上忠心耿耿,以性命护驾,如今岂能反被你唆使来弑君夺位,做这天理不容的事?”

薄秦嗓音洪亮,声声字字,在这夜里传开,远远,远远……似乎要尽力让每一个人也听到一般。

萧离心脏猛地一缩。

弑君夺位……今晚,他注定被逼到了不利的一面。原本不在乎,毕竟他有九十万大军,他有绝对的优势,就是果真反了他也不怕,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可是如今……

薄秦朝着他冷冷一笑,便缓缓走开,面对着台阶之下密密麻麻的大军,朗声道:“你们之中,也有不少的将领曾经追随过我。你们是为皇上而生,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皇上日前识人不明,将兵符错交给了这不孝之子,如今这不孝子孙却反而带着你们入宫逼宫,企图弑君,你们难道也要被他利用,和他一起弑君篡位吗?”

薄秦义愤填膺的声音,自上而下,声声透彻。

底下,原是几十万人的场面,刹那间,鸦雀无声,针落能闻。

萧离终于意识到事态不妙,立刻返身指责,“薄秦,你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

“闭嘴,妖言惑众的人是你!”几名元老大臣这时也齐齐走来。

虽然年迈,但正义之姿摆出,个个都是嗓音浑厚,中气十足。

这些从来中立的老臣,关键时刻,轻而易举就站到了道德和正义的制高点。

……

萧离进宫之时,意气风发,踌躇志满。

然而出师未捷,不过转眼,成众矢之的。

二十万大军之中,不知是哪一个将领率先站了出来,臣服在怀陌和几位大臣脚下,“末将誓死忠于皇上,护卫皇上,愿带头诛杀逆贼!”

刀剑一出,男儿热血之气立刻感染开去,其他将领纷纷响应。

局势彻底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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