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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闪光灯对着白敬先与白东风疯狂拍照,力求记录下他们听到这个问题时最精彩的表情。爱睍莼璩
白敬先正要回答这个如此大胆的问题,却被白东风高大的身躯护在了身后。
已经许久没有直面媒体的他微眯着黑如瞿石的双眸,整理好情绪之后面容平静的将现场扫视一周。
白敬先站在身后望着儿子,面上浮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自豪来。
从他小时候他便对他要求极为严格,甚至是严苛,为的不过就是这一日。他要他的儿子能顶天立地的站在他面前,为他这个艰苦卓绝辛勤奋斗了半生的老父亲遮风挡雨轹。
万千镜头下的白东风丝毫没有刚出狱的破落感,他仍旧气定神闲,仿若站在最高处俯瞰众生的王者。
他轻咳一声用冷淡的嗓音极其有修养的道,“轻媒体不要把白氏与宋氏的事情混为一谈,这种空穴来风的问题,我和我的父亲已经清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所以,我们不希望再回答第二遍,谢谢。”
他客气的点头,挥手示意身后保镖开道,两排黑衣劲装的高壮男人在围堵的水泄不通的记者中间开了一条阳光大道,白东风与白敬先一前一后上了来接他们的房车,绝尘而去,只剩闪光灯不停对着疾驰的房车猛拍篝。
白东风并没有回白家,而是直接去了市文化厅,宋孝宗的追悼会举行地点。
这文化厅本是他好友顾北辰的地方,只是如今换了人,他到门口时也不免有一丝凄凉的意味,更加上宋孝宗的死,他总是轻松不起来的。
宋孝宗贵为厅长,在京里也是有头有脸的,更遑论在这易州市,所以到场的都是市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被工作人员引进吊唁厅之后他远远就看到易小楼,她与宋颖之两人一左一右半跪在灵前,脸色哀伤的对来吊唁的人表示感谢,宋夫人则早已经伤痛到无法站立,由工作人员负责照顾着在一旁的矮凳上暂坐。
对于在纽约服刑的白东风忽然归来易州高层自然早就接到了线报,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诧来,鉴于这是宋孝宗的追悼会,众人也不好寒暄什么,只是相视点头表示礼貌。
白东风穿过众人直直走向易小楼,当他忍住一身疲惫蹲身在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脸时见她昔日颇具神采的双眼已经哭得红肿,脸上也是干不了的泪痕。
他心痛难当,搭在她愈发消瘦的下颚上的手都在不停颤抖。
易小楼透过朦胧的泪眼望向面前的男人,门口处的光束将他周身笼罩住,他就像解救她出沼泽之地的骑士一样,跨越一切阻碍而来,半跪在她面前与他深情对望。
嗓子嘶哑的厉害,嘴唇也干裂的翘了皮,她神思恍惚的道,“家延你回来了!”一语毕已是泪流满面,深黑的双眸中满是空洞的伤痛和无法掩藏的脆弱。
白东风眉头紧皱,伸出长臂一把将她带入怀中,“我回来了。”
天知道他有多心疼,又有多抱歉。
宋孝宗的死,他有多少猜测就有多少不确定的恐惧,他怕事实当真如他所想,那今日在他面前脆弱哭泣的易小楼明日就可能站在他的对立面,他再也无法承受那些事情。
“对不起,没能在你身边陪着。”他将她抱得很紧,恨不能与她连在一起,这样纵使日后她想与他分开,亦是不可能的了。
许久他听得易小楼用嘶哑的嗓子无力的道,“没关系,你也不好过。”
当天下午,力竭的易小楼在众人的再三劝慰之下被易妘锦和唐逸一起接了回去,让他继续守着灵堂只会将她本就病弱的身子拖的更垮,而宋宅那个熟悉的伤心地,暂时还是不叫她去的好。
白东风就是在这样的空档里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楚怡文。
“楚氏的事情,很感谢你手下留情。”楚怡文一如旧时的优雅,她瘦了,兴许是为家族事业再度打开僵局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吧。
白东风摇摇头,“你不必谢我,我想小楼也不想我真的对楚氏不利,如你所知,她骨子里是善良的,不具备攻击性。”
今日再见楚怡文,白东风从她清雅的眸中他看到了年少时那个虽然懂得算计人心却并不疯狂的女孩儿,她聪明,但不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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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想来经过楚氏濒临破产一事她总算是学会了如何成熟的面对世事,也终于学会了放下对白东风一厢情愿的爱恋。
楚怡文抿唇苦笑,“你是真的很爱易小楼,我若是她……”可这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假设,她不是易小楼,也永远不会成为易小楼。
白东风笑了,对她淡淡道,“你值得更好的。”
楚怡文颇为自信的点头,像还在大学时那个高高在上的骄傲公主一样对白东风挑眉一笑,“那是当然。”
她喝了口咖啡,思虑良久才道,“家延你是个很坚强的人,面对有可能到来的终身监禁你都没有倒下,但是……”她又仔细斟酌了一下才轻声道,“我只是担心小楼到时候不理解你。”
她说的委婉,但白东风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媒体对宋氏和白氏的矛盾夸大其词的报道总有一天易小楼会看到,到时候面对易小楼的质问,白东风该怎么办呢。
白东风没有说话,是的,楚怡文说的不错,他是个坚强的人,坚强如铜墙铁壁,纵然被监禁的这些日子每天都像世界末日一样难熬,他还是撑下来了。
寂寞并不算什么,让他痛苦的是他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