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妍豁地起身,顾嬷嬷和翠墨赶紧跟上,只见院子里,三五个粗使婆子正拿着粗布条冲着一个二十多岁容颜姣好的女子扑过去,那女子却奋力挣扎着,嘴里兀自愤然的叫着:“容妈妈,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么对七少爷,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重生之另类法师。”
那叫容妈妈的中年女子穿了件石青色的比甲,尖尖的脸闪着锐气的双眼让她看上去就是一脸精明相,她只顾着盯那女子,倒没注意到苏心妍主仆三人就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她看着奋力挣扎的女子哼了一声,然后冲着那几个粗使婆子斥道:“还不给我把这刁奴捆了,今儿你们要是捆不了这刁奴,明儿就自己收了包袱滚出去。”
那几个粗使婆子一听哪还顾得了什么,当下一个个抱腿的抱腿,捆手的捆手,个个都使了浑身的力气压制那女子,那女子双目中夹了绝望不甘凄声道:“容妈妈,我珊瑚在此发誓,若是七少爷有个什么好歹,我便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容妈妈却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小蹄子想做鬼?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回头夫人回了府了就会把你这小蹄子卖到城西的窑子里去,你就等着被万人骑吧。”
城西的窑子乃陵京最下等的娼寮,这小蹄子吃了熊心豹胆敢和二夫人做对,活该有这样的下场,看以后还有没有那起子不长眼的敢和二夫人叫板,容妈妈撇了眼面色惨白的珊瑚,转了身正想离开,却听得一个冷冽如寒冬水的声音传过来:“敢在本郡主的院子里这么肆无忌惮的行事,容妈妈你可真当我右相府没有主子了不成?”
容妈妈顺着声音望过去,见三小姐双目似淬了火星子又似淬了寒芒的看着她,她心里就不由一慌,按平时她是不会放三小姐放在眼里惧怕的,可今时不同往日,老爷因为三小姐而踹了管家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右相府,再加上三小姐竟从寒露居迁到了原本留给大小姐的伊水轩,可见如今的三小姐在老爷心中的地位何等重要,在这个风头上她若是得罪了三小姐,谁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
尽管心中慌乱,但又想到今儿若是让珊瑚把事给揭穿,二夫人回来后她定然没有好果子吃,三小姐再历害总历害不过二夫人去。这般想着,容妈妈眼珠一转脸上浮了丝谄媚的笑意道:“三小姐,非是奴才肆无忌惮,而是这刁奴她偷了二夫人的钗子,老奴是奉了二夫人的命令才要抓这刁奴回去,还望三小姐莫要为难奴才。”
说完她就冲着那压制着珊瑚的粗使婆子道:“还不把人捆到二夫人院子里去。”
苏心妍就往翠墨看过去,翠墨会意马上高声道:“郡主面前也敢放肆,你们真以为郡主治不了你们是不是?”
几个粗使婆子听了就不敢提脚,只把眼光巴巴的盯在容妈妈身上,那边珊瑚已然挣扎着跪在地上:“三小姐,奴婢没有偷任何东西,是容妈妈她污蔑奴婢,求三小姐救救七少爷。”
听她虽为自己辩解却没有救自己替她做主,满心只求自己救她口中的七少爷,苏心妍的眸子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珊瑚,却见她毫不畏惧,一双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恳求和悲伤,这样一心护主的她,让苏心妍想到了顾嬷嬷三人,虽然不曾见过那个七弟,但有这么一个婢女肯为了他牺牲性命也要保护,想来那个七弟也是值得珊瑚付出的。
“七弟他究竟怎么了?你从实说来,若是不假本郡主自不会袖手旁观。”她加重了本郡主三个字,然后像容妈妈投去森冷的一眼,像容妈妈这样的奴才,典型的欺软怕硬,若是这个容妈妈还敢恃着二夫人之势不把她放在眼中,那她也不介意拿她杀鸡给猴看。
容妈妈原本正想着不顾一切的让人把这珊瑚押下去,却在看到三小姐投过来的森冷狠戾那一记眼光之后心头一寒,这样的眼光,她太熟悉了,二夫人打杀大夫人之前留下的那些个奴才时就是这样的眼神,什么时候,三小姐居然也这么有胆气了?
她心中害怕,就没敢再吭声,珊瑚马上道:“回郡主,七少爷前些天就一病不起,奴婢求了几次总算来了个大夫,可七少爷他都吃了五天的药了不但不见好,还愈发的加重,奴婢想要求二夫人再请个大夫来,可二夫人却离了府,七少爷危在旦夕,奴婢别无它法这才贸然闯到郡主这里,可是这容妈妈却不顾七少爷的生死,一心只想着把奴婢悄悄打发出去,郡主,奴婢不过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但七少爷他可是府里的主子郡主您的弟弟,怎么因为这些奴大欺主的人妄自丢了性命,郡主,奴婢敢指天发誓,奴婢所言字字属实,只望郡主赶快去请大夫,迟了怕是来不及了。”
苏心妍听了心中就不由一紧,这个七弟的遭遇和苏心妍本尊何其的相像,就冲着这一点,她也不能袖手不顾,她转了头看着顾嬷嬷道:“嬷嬷,你和紫娟赶紧拿着外祖母的贴子去百济堂请最好的大夫过来,记住一定要快。”
顾嬷嬷和紫娟应了声就要离开,容妈妈一见不好马上大声叫道:“三小姐,你休听这贱婢胡言乱语,七少爷好好的根本没事,明明是这贱婢偷了二夫人的钗子,三小姐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二夫人交待下来要奴才把这贱婢捆起来等侯发落的,若是误了二夫人的事,三小姐您可担当得起?”
苏心妍冷哼一声:“本郡主自然担当得起,容妈妈,七弟他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你容妈妈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