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虽然从心底里不喜欢李德湖家,但是他家至少对自己家是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做法,怎样也比李德江家要好一些。当然每次老太太从自己家该转到李德江家的时候,他们家总是会有一些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迟接老太太的时间。

有时恨不得三个月的时间有一个月就不错,王氏是那种好说话的人,总是觉得人家都不容易,李德湖只要一推托,她总是大方的说没关系。而李德湖不光是自私,还非常喜欢得寸进尺,见王氏好说话,也就总是找理由来拖拉。

其实照道理讲,王氏这般地容忍他,他也应该知恩图报,对自己家要好一点。可是他就是那么个自私的人,何氏会纺布,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纺娘,他自己又做得一手好泥匠活,家里条件虽比不上李德江但也是这李家村里排的上名的。

可是他从来不会因为占着便宜了对自己家好一些,甚至侯氏欺负他们家的时候,他也能做到让家里人一个也不出现。

这回老太太在县城的小女儿家住了一个多月,李德湖更得往后拖接老太太的日子了。看样子窗户里的人影,估计那影子就是李德湖,多半是看他们是不是去接老太太了。

李莎莎歉疚地看向李玉兰,正准备说什么呢。屋里的李苓苓跑出来迎接他们了,看着他们大包小包的带着这么多的东西,赶紧过去帮忙将李先智手里的鸡蛋接了过来。一边接还一边说道:“玉兰姑姑,怎么又送东西过来了?我爷爷刚刚将老太太接回来,正跟堂屋坐着说话呢。”

李玉兰不好意思地笑道:“苓姐儿,也没什么好东西?老太太这次回来本应该到我家的,我娘她身子没恢复,还得麻烦你们家呢,这不就是带点口粮过来,不好人也你们伺候,东西也你们准备啊!”

李苓苓笑着说道:“玉兰姑姑太客气了,老太太不是咱们大家的老祖宗么,谁家供养不都是一样的。”李玉兰跟着进门说道:“苓姐儿真是太客气了,咱们一起去见老太太吧。”

进到堂屋,李德海坐在火坑边的桌旁,他旁边坐了个穿着身天青色寿字团纹绸缎褙子的慈祥老太太,看年纪也就六十多岁。脸上的皱纹如刀砍斧凿一般深刻,只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却没有一般老人的浑浊。

老太太身边还坐了个四十多的妇人,李莎莎细看是对面坪里的大姑奶奶,这大姑奶奶在李莎莎卧病期间拎了一篮子鸡蛋过来看过,李莎莎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是这大姑奶奶平时话少,没什么存在感。

李玉兰上前放下东西,就拉着李莎莎和李先智跪倒在老太太跟前,每人磕了三个头,齐声说道:“老太太,孙儿(女)给您磕头了!”

老太太见到自己的子孙们,自然乐得合不拢嘴,说道:“玉兰、智哥儿、莎姐儿,快起来,我老太太看到你们就满足了,不用那些虚礼。”

三人起来,又给大姑奶奶和大爷爷见了礼。大家一番寒暄,这才分别落座。老太太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你们奶奶可好?”

听到这里,李玉兰的眼里噙着泪花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我娘让那侯氏在后背上扑了一棍子,现在还青肿着呢。那天她家丢了鸡蛋,赖我们家偷了,将我家的菜碗都给砸了,还推了智哥儿一个大跟头,智哥儿的脚当时肿的跟馒头似的,好几天都不能下地走动。”

老太太听到这里,很是气愤,对坐在旁边的李德海说道:“你去把德江两口子叫过来,怎么能这样做呢。”李德海有些犹豫地说道:“娘,您就是叫那两口子来,也是没用的。他们两个怕侯氏怕得跟老鼠见了猫一般,您还想让他们去说侯氏?”

老太太一听也是这个理,这个侯氏可是老李家的一霸啊!虽说嫁进李家十多年才好不容易生了个李蓉蓉,自此再也生不出了,看着老二家这这一支的烟火也就要断了。可老二一家都指着她,谁也不敢在这个事上多说一句。

侯氏还占着自己爹是里正谁都越不过她去,什么父母长辈,统统没放在眼里。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遇到这种混不吝的,外面将她说得再不堪人家只当是耳边风吹过就算,谁能奈她何?侯氏自己又是个能干的,里里外外一把手,还会巴结村里那些有实权的人,在村里那可是混得风生水起的。

再加上这李德江惯会哄老太太,经常在她面前黑白颠倒的,本来冲天的火气也能让他给忽悠没了。所以老太太虽然不喜侯氏,但是看在李德江的面上,又不好多说什么。其实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罚哪家她也是心疼,有时候看着王氏退让,她也就乐得和稀泥。

老太太回过头来对他们说道:“你们三个也别生气啦!侯氏那个人简直就是咱家的老鼠屎,坏了咱家的这锅汤,咱们都不用理她。等会我就下去看看你们奶奶啊!我从你们二姑奶奶那带了些好东西给你们,德海啊,给娘拿出来吧!”

李德海应了一声,进里屋拿东西去了。小张氏和柳氏从灶屋收拾好东西出来了,见玉兰他们来了,忙亲热地上前打招呼道:“玉兰来啦!今儿个你娘好些了没?我正说着,等收拾完东西,就和老太太一起去你们家看看你娘呢。”

李玉兰忙回应道:“大伯娘太客气了,我娘让我送些米面和鸡蛋过来,老太太已经烦劳你们照顾了,这口粮还是得送过来,大家都不容易。”说着将背篓里的两个布袋和那篮鸡蛋送到小张氏的手里。

小张氏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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