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雅间内的众人已是打作一片,而这群死士的攻击对象,皆是锁定为连澈。.
看着男人环护在林诗乔腰间的大掌,帐幔后的清浅不禁咬牙暗嗔。这男人方才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这会却又这般怜香惜玉,真是叫人好生恼火。
待此事一了,她回宫后定不饶他。
不再多想,清浅以极快的速度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取出了备好的磷粉。悄悄的将帐幔四周抹上磷粉,女子小手用力一攥。
将帐幔揉捏在手中摩擦了几许,不消片刻,那磷粉便顺着帐幔徐徐燃烧了起来焘。
顷刻间,那抹有磷粉的地方便迅速的借着火势一并燃起,而那火势正以极快的速度将整个帐幔包围。
下一秒,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吸引了房内所有人的注意。立于内室的清浅则是大力将帐幔撕扯而下,朝着房内的死士抛丢过去。
瞬间,那群猝不及防的死士便敏锐的闪至了一旁。见得此番情景,连澈迅速将林诗乔往怀中一压,而后一个疾步闪至了通往露台的窗棂旁芄。
眉目一凛,清浅急中生智将手中的荷包撕扯了开来。只是那么即逝的一瞬,便有翻飞出花火的炫光朝一众死士徐徐而落。
此时,更有不少磷粉待沾染上死士的衣袍,才猛地燃烧了开来。随着房内不断传来的哀嚎之音,竟是有数名死士身上已烈焰如海。
看得这番混乱之景,清浅只觉耳畔已被嘶吼哀鸣全然占据。慌乱中,女子本能的闪避着朝她攻袭而来的死士。
这几年,她曾私下在芙映处习得防身的一招半式,只是未想到今日竟是在这番情势下派上了用场。
此番,若是放眼望去便可察觉,不仅是挽晴楼外已被官兵重重包围。就连这西林雅间的窗台下,竟也埋伏了数名手持长矛的官兵。
如若此时有谁一跃而出,那落地之际便是九死一生。纵使有谁能拼尽全力成功突围,但也会是重伤缠身,难逃一死。更何况,如今连澈怀中还护着一个林诗乔。
随着房内的浓烟翻滚得愈发狂烈,清浅只觉双眸染上了一抹生疼的刺辣之感。
其实,她这番粗浅的防身之术又怎能真的敌过眼前死士的狠戾攻击。恍惚间,她已是踉跄着步履被逼退至了内室门口。
身子猛的一颤,只见一名死士竟是徒手向她擒来。蹙眉眯了眼眸,女子将小脸一侧,本能的想要闪躲着他的攻击。
可下一秒,并没有想法中的疼痛向她袭来。只是那电光火石间,有三枚闪着寒光的银针扎入了眼前之人的眉心。
眼观这银针已是入骨七分,可见这施针之人的霸道狠戾。而此时那个本是目露凶光的男人,竟是一瞬倾倒在地,似已没了生气。
看着瞬间死在清浅面前的男人,剩余的死士竟也心中寒颤了几分。此刻,那些本欲冲向女子的众人,皆是心有余悸的退闪至了一侧。
摄于连澈的毙命之招,他们亦不敢轻易上前发动攻势。
见得此番情景,清浅迅速的朝后避退了数步,以为同这批死士拉开些许距离。心中忽的有什么一闪而过,清浅微凝了唇角,莫不是她已教连澈看出了端倪?
轻轻抬起头,女子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男人。待她视线触及到男人审视般目光的一瞬,清浅心脏蓦地一颤。
不知不觉中,现已转至了晌午时分。而那隐藏在云朵之后的浅阳亦是透着窗棂斜斜的轻耀而入。
眸光轻探间,那道旖旎的华光竟是悄然灼了清浅的眉眼。恍惚中,她只觉越过眼前二人,那对面的楼层之上,正有一袭轻泛银耀的发丝在窗棂拂过的微风中盈盈而逸。
待女子眼瞳随那发丝流转飞散的弧度缓缓而凝之际,她的心竟似骤然停止了跳动般。不肯撼动视线分毫,清浅目光定定的凝着那抹身影。
直到那人手中聚散着耀目之华的箭尖已是晃得她眼梢轻溢出生疼的泪光,它才直直的乘着风向离弦而出,并朝林诗乔飞速击来。
忽的恍悟过来,清浅惊惶的朝那女子身旁奔去的一瞬,连澈竟是敏锐的闪身而过。
下一秒,男人怀中的女子安然如初,可那支箭却是猛的划过他的手臂,直直***了墙壁之中。
霎时,连澈那绛紫衣袖便教湿濡的鲜血染上了一抹暗彤之色。
此刻,随着楼道内的死士悉数被擒,芙映与几名暗卫率先闯入了西林雅间。而那一道被押解而来的,竟还有被她们软禁在宫中的奇医女子韩霜。
眼见芙映等人已是到来,清浅的心终是依依放缓了些许。可下一刻,立于露台之上的温玉对手下官兵的那番话语,则是让她的心再度灼烈了起来。
“挽晴楼私藏逆谋之人,本将奉皇上旨意,即刻将此楼查封。你等如见逆谋者,速斩杀之。一个人头一百两黄金。”
听得男人此言,清浅惊怔不已。这温玉果真是已谋反,欲将这挽晴楼内所有的人赶尽杀绝。
甚至他还混肴视听,将连澈当做谋逆之人绞杀在此。若是朝野上下究其皇帝死因,他大可推说连澈是因微服出宫而在挽晴楼内遭遇刺客所害。
如此,温玉便会反转成为剿灭叛党的忠臣,再度立功。而待新帝登基之际,必当更加重用此人。
将过往之事细细回想一番,清浅只觉这所有的一切,都与教连澈环护在怀中的那名女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究竟是以何人?
对上清浅含满审视的目光,林诗乔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