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的更有个表述错误,是惜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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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并未跟上去,而是转过头,看向了被押解的绾苓,这女子竟是如此的平静。
凌乱的发髻与衣裳上鲜红灼眼的血迹,证明了她确实与这件事有关。
连曦并未跟着连澈一道进去,而是转过身,走向了绾苓。刚在她身前站定,他便扬起手腕,不由分说的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
他轻悬在半空的手背上,尽是突突而跳的青筋。
眼前的女子却如人偶一般,头直直的垂向了一旁,散乱而下的发丝隐去了她的容颜。
一直保持这样的动作,良久,才有浅浅的笑声从女子唇间传出。
“将她带下去。”连曦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寒戾,语气决绝而冰冷。
这对夫妻,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清浅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君当作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他们因竹烟,而在一起。却又因为她,而在这样的情景下决裂。
看着被带走的绾苓,清浅心静如水。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竹烟的教唆可恨,但最终因自己的私欲将她们曾经的情谊践踏,害死铃香的绾苓,更可恨。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这始作俑者的二人,却落得如此。
心绪有些复杂,转过身,清浅朝客栈内行去。缓缓踏上二楼,路过竹烟之前住的那间厢房时,好多人在进进出出的忙着。
目光轻轻朝里一探,从纷繁进出的众人间隙,她看到了地上躺着染满鲜血的外衣。
不想再逗留,她迈开步子,径自朝自己的厢房而去。
回到厢房后不久,便有人送来了晚膳和药。清浅粗粗的向来人打听了一番,那女子似乎是因失血过多,依然昏迷着。
听说她似乎需要渡血,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用过晚膳与药后,清浅静坐与圆桌前,用细棍有意无意的挑着烛台上浅橘色的火焰。。
厢房内的光亮,也随她挑动的频率,时明时暗。
这一夜,客栈内都颇为热闹。即便是关上了雕花木门,她仍是能隐隐听到走廊外来来回回的小跑和疾走声。
忽然想起方才小二的话,那女子如不及时渡血,恐会有性命之忧。
从马车出来时,那女子确是一脸的煞白。
不知不觉中,清浅竟是趴在圆桌上睡着了。
迷糊中,她感到自己的身子似乎变轻,竟是飘了起来。打开略显酸涩的眼眸,直直映入她视线的,是连澈精致的侧脸。
感觉到怀中女子的异动,连澈轻垂眼眸,看向了她。将她抱至床榻旁坐下,清浅双jiǎo_jiāo互着将绣鞋的后跟一踩,随即大剌剌的将绣鞋甩了出去。
将光裸雪白的天足朝上一收,她依着床沿而坐。
连澈瞥了眼地上相隔甚远的两只绣鞋,随即瞪了她一眼,“若是回宫后还这般不懂规矩,何以服众?”
事而过证。他轻轻的推了推女子的双腿,示意她朝里坐一些。清浅将腿挪了挪,他便顺势坐了下来。
她眸光一转,看向了身旁的男人,他眉间凝了抹淡淡的倦意,而下颌处,则是生了些许浅浅的胡茬。
似乎是一夜都未休息好。
“谁答应要和你回宫了?”清浅撇了撇嘴,淡淡应道。
本以为他会向上几次一样发火,但他却只是温温凝凝的开口,“回宫之事,待此处的事了结之后再议。”
他如此回答,却让清浅微微诧异。
一室的宁静,她未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身旁的男人。忽然想起竹烟说的话,当他不想说话时,只要静静陪着便好。
“竹烟,还好吗?”徘徊在嘴边多次,她终是问了出来。
连澈薄唇轻动,“渡了血,目前情况已稳定了下来。”
清浅眸光浅凝了几分,是谁给她渡的血?这样的话,她终是问不出口。即便是他,也是正常,他们本就是夫妻。
微微顿了顿,她继续开口道:“郡主,你打算如何处置?”
连澈眸光黯淡了几分,“她是公主之女,虽也是皇室血脉,但所犯之罪却是属实。回宫后,她要交由宗人府审理量刑,再依法处置。”
看着眼前男人淡淡的道着言语,清浅心中不禁想到了竹烟。那若是她呢?你又会如何处置?毕竟你与她有多年的情分。
眸光探向男人下颌处的胡茬,她眉眼轻轻一弯。这男人平日里其实极为讲究自己的仪容。
忽然想到什么,她径自下了床榻,甚至是连绣鞋也未穿,便行至铜镜台旁,从小盒子内寻出了一把剃刀。
返身回到床榻旁,她再次坐了上去。
看着女子手中的黑铁剃刀,连澈皱了皱眉,“脏。”
清浅却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来给你剃胡茬吧。”
连澈微微一怔,随即勉强的“嗯。”了一声。
双腿跪蜷着依在男人身前,她一手扶上他的下颌,一手将剃刀倾斜着从他长出胡茬的地方轻轻刮去。
指间嵌着剃刀灵活而动,有轻微的胡茬折断声从她刀下陆续传出。
片刻后,她用小手轻轻摸了摸男人不再略显扎手的下颌,眉眼弯弯的一笑,“怎么样?我手艺不错吧。”
连澈忽的一把抱上了她纤细的腰身,力道竟是有些大。清浅楞了楞,随即用小手轻垂他的肩头